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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委屈的要哭,控诉他一心只想着抱儿子,全然不顾她生孩子会有多疼。

每当这时,瞿元霍都要无奈地叹气一声,“果然怀了身孕的女子,脑袋瓜子就是与常人不同。”

她都要恨得咬牙,知道再诉再哭都是无用,她也只得忐忑的等着那日的到来,平日里她更是对6嬷嬷的话言听计从。

每顿饭吃罢,她都要撑着腰肢在院子里散步消食,6嬷嬷说多多走动利于生产,她就时刻记着。

玉珠陪在她身边,她并不敢走远,只在自个院里散步,就恐在外头出了意外,突然要生了,那不就麻烦了。

走了一刻钟,玉珠便扶了她在垫了软垫的石凳上坐下,这是瞿元霍几月前请人建的小亭子,建在几步台阶上,比院子里旁的屋宇都要高上半截,坐在上面很有一种满院景致尽收眼底的味道。

娇杏每日都会上来坐坐,这会儿日头正足,亭子顶上是带了盖儿的,日头也照不着她,只空气里是种暖融融的感觉。

到底还是刚入春不久,刚开始还暖和,这坐久了便起了风,那风吹得人面上生疼,娇杏缩了缩脖子,用手捂了捂面,站起身,“走吧,回屋去。”

玉珠应一声,扶着她小心地下台阶。

……

到了半夜,瞿元霍睡得正沉,隐隐约约听到耳边传来阵阵呻/吟,他先是一愣,随后一下惊醒过来。

睁眼就看见,榻里边疼得满面淌汗的娇杏。

正文 42保大保小

“保大还是保小?”

瞿元霍耳边嗡嗡作响,心跳一声胜过一声,腿脚微软,面色青灰,紧攥的手心里满是汗水。

抬起一双惊怖的眼眸,望着仅有一门之隔的产房。

产房里燃着数支粗蜡烛,映得里头亮堂堂一片,透过糊了纸的透雕窗棱,淡黄色来来回回的剪影刺痛他的眼眸,辛辣无比。

耳畔是自己疼爱之人惨痛的叫声,随着一盆盆浓腥味十足的血水端出,那无数个日日夜夜,与自己耳鬓厮磨,娇侬软语,撒娇扮痴的女子,正处于鬼门关头。

那管自己最爱的娇软嗓音,亦是渐渐变得细弱蚊吟,渐渐低了下去。

瞿元霍一颗心被绞的生疼,眼睛一辣,变得赤红。

耳边是稳婆焦急的声音,“瞿大爷,您快是决定呀!再要耽搁下去,只怕两个都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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