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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事与愿违,她如今才十八,正是女子大好的青春年华,难道她年纪轻轻就要开始守寡?
那种日子,她想也不敢想。如今,她还年轻,待她年老时,身边没个丈夫儿子,她又该如何过活?
如今,只求老天保佑,让他能平安归来。
炉上架着的药罐子起了热气,咕噜咕噜作着响,不消一会儿,满厨房都是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儿了。
她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摇着扇子,一手轻掩了口鼻,眼目却是放着空。这大过年的,家里除了卧病在床的王氏外,就只剩下她了,另几个人都去走亲串友了。
暗自撇了撇嘴,她也不稀罕去,这大冷的天儿,还不如在家里烤火。
“咳咳咳——”上房方向隐隐传来王氏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即便如此,她也是慢地摇着扇子,过了半刻钟,方才用厚棉布包着药罐子将熬好的汤药倒出来。
稍晾了晾,摸了摸碗,不烫手了,方拿了勺子端着药往王氏房里去。
还没进去,便先闻到一股恼人的气味儿。满屋子的药味儿混合着一种闷沉沉的味道,令她闻了就有些反胃。
王氏受不得风,进了屋,再是难闻,她也立马合上了门。
“咳咳咳——”王氏用帕子捂着嘴狠咳了一阵,面上咳得通红一片,连带着一双眼睛也是赤红的吓人。“怎么才熬来?”刚一开口质问,喉里痒的就又是一阵猛咳。
娇杏只得上前装样子,抚着她的胸口,“我可是出房门就进了厨房的,半刻都没停歇过,立马就生了火熬药。这大夫也说了,需得精心细火熬,切忌不可为了赶时间发了大火来熬。”
王氏才喘过气来,由她扶着坐正了身子,靠在床头,有气无力地看着她道:“甭辩了,快将药端来。”
“诶!”娇杏应了声儿,转头就端来药喂她喝下。
待她喝完,替她擦了擦嘴角,复又服侍她睡下,“大夫说了,这屋子不好闭的死死的,需确保空气畅通,我给窗子留条小缝儿,您看可行?”
王氏无力回她,只点了下头。
娇杏起身,收了碗,“那我先出去了,有事您就唤我。”见她已经闭了眼,只哼了声,便就推门出去了。
自屋里出来,抬头便见原本天际飘着的小雪渐渐停了下来,露出了金灿灿的日头,房檐上积着的厚雪,渐渐开始融化,顺着瓦缝滴溅在越来越薄的雪地上。
她心下一喜,可总算是放晴了。这下了半月的雪,害得她的小脚都冻坏了,夜里钻进被窝就又是痒又是疼的,闹得她几日都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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