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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她实在是求错了人,老太太平日里虽不管儿孙辈的妻妾之事,但碍着培三爷是她最最宠爱的嫡孙子,她那嫡孙子的为人,她还不够清楚的,性子妥妥是随了他爹,喜好风月雅事,流连美人丛中。
对这从贴身丫头抬起来的娇杏,可谓是宠爱到不行。
放着正妻在一旁独守空房,一个出身奴籍的姨娘却百般恩宠。叫出生公侯世家,同样身为正室的老太太如何能看好。且她老太太还等着抱上培三爷的大胖儿子,她的大胖曾孙子呢!
邬嬷嬷见娇杏容貌楚楚,身段婀娜娇软,现下跪于地面,想是从未临到过这等大浪,已是花容失色,娇躯颤颤,心内不由凭空升起一丝不忍。
这般样貌的女子,又是出生奴籍,天生就该是个以色侍人的。
现下要被赶出府去,往后的日子不知会是如何?运好的遇到个真心疼宠她的,运不好的遇到个贪图美色几日,随后又肆意糟践的。这种身份,又是奴籍,还非是完璧,左右都是卖去与人做妾,顶天也就是个玩意儿。
到了别处,可不比在这侯府扎根扎底,与主子爷有个自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分。主母便是再嫉恨,若不是犯了大错,也不能说办就办。
若到了那人生地不熟的地儿,跟那男人可没有甚么情分,贪恋个美色几日,待色衰爱弛之时,主母便是变着花样苛待,都不是不可能的。
这样想来,邬嬷嬷语声儿略缓和了点子,“甭去求了,老太太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见她面上现出萎颓之色,便又说道:“你往日仗着得宠,想是得罪了不少的人,本是要将你卖进窑子的……”
邬嬷嬷略一停顿,见她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失了血色,轻薄的嘴唇微微颤抖,于心又有些不忍。
便接着道:“但又恐被三爷寻到,便决定了将你卖到乡下去,你别有怨气,这般处决可是轻的了。依照太太的脾气,将你打杀了都是有的。也就老太太心慈,不忍随意伤了生灵。回头你还应朝着她老人家的住处,磕个响头,方才不愧对了她老人家的善心。”
娇杏心中冷笑,这是个甚么世道?
把你卖了,还要对着卖你的人感恩戴德。她突然有些后悔,当初为何不安安分分做个丫头,到了年纪就可放出去,凭借三爷屋里一等大丫头的身份,随便寻个稍稍殷实点的人家做个平头娘子都算不上难事。
怪只怪她被猪油蒙了心,一心一眼只想到攀附权贵,过上锦衣华服,呼奴唤婢的奢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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