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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就红色绒毯的地面上,七零八落地散着薄如蝉翼,面料精美的女子衣饰,一方石榴红缠枝纹的丝质肚兜好巧不巧落在了正中央。
拾起看时,发现系带都断了一根,绿屏摇摇头,弯腰将衣饰一一拾起来,放进了乘脏衣服的篓子里。
掀起帘子,便见姨娘一张细致的瓜子小脸上满是潮红,美目紧紧瞌着,羽睫卷翘浓密,樱红的小口微微肿起,秀气的眉头紧紧蹙着,样子似是有些不舒坦。
她略一叹气,这三爷总爱这般不顾姨娘身子,竟是只管自个爽了便是了事。
昨夜里她虽是没在外间守夜,但在不远处的耳房内,还是能听个大约,这三爷竟是近了寅时才歇下,姨娘娇弱的身子板想是又要吃不消了。
虽是这样,但还是得赶紧唤她起来。
“姨娘。”绿屏轻轻拍了拍她,“姨娘,天色将亮,再不起身,一会儿请安该是迟了。”
“嗯~”榻上的人儿轻哼一声儿,翻过身子又沉沉睡去。
绿屏无法,恐请安迟了,被奶奶责罚。便又轻拍着她唤道:“姨娘,快些起身吧!一会儿真该迟了。”
榻上的人儿皱了皱眉,方百般不愿地掀了眼睑,露出一对儿黑漆水亮的杏眸,娇声儿埋怨道:“我浑身上下都酸痛的紧,真是不想去,可……”话音突顿,只见她红润润的嘴唇抿得死紧。
绿屏会意,姨娘再是得了主子爷的宠,终究都是一个妾。为妾一日,便要侍奉主母一日。这是铁打的规矩,谁都无法撼动的权威。
见姨娘有了起身的意思,绿屏便替她掀了覆在身上的缎被。入眼是一具玲珑有致,皙白如玉的娇躯,只此刻白嫩的肌肤上满是淤青指痕,尤其两座峰峦之处最甚。
娇杏就着她的手移到榻边沿,一摸私/处,觉着那里黏黏腻腻的,甚觉不适,便开口说道:“多提些水来,我还要洗个身子。”
绿屏自是应下,吩咐了小丫鬟去办。
洗毕后,绿珠便着手为她梳妆,绾了个平日里她最爱的堕马髻,斜插一对桃花玉簪与一支云鬓花颜金步摇,衬得她那张娇媚的小脸越发娇柔动人起来。
那厢绿屏亦是着手为她捧来几身衣裙供她挑选,娇杏涂满蔻丹的玉手一指,选了身浅碧色的。待两个丫鬟仔细为她换上后,原来过于娇媚的气质,登时就又有了些清新雅致的味道。
铜黄色的镜面上,隐约现出一个身段婀娜,模样娇美的人像,娇杏轻抿红唇,心中不得不为自己姣好的相貌而有些自得。
心情较之方才明显愉悦了不少,就着两个贴身丫鬟的手,方步子细小地朝着屋外行去。
主仆三人行至院门前,正待跨门而出的时候,便瞧见正院方向远远行来一着绿衣的小丫鬟,她是三奶奶院里的三等丫鬟,名叫香草。
见她们三人正要出院,香草便一路小跑着过来,行至跟前朝着娇杏屈膝行礼,面上带着浅笑,“娇姨娘好,奶奶今日身子不适,命奴婢来与各位主子姨娘说声,今日便免了各位的安。”
娇杏听罢,娇美的面上浮现忧色,“怎的回事?严不严重?”
那丫鬟人浅浅笑答:“不严重,想是半夜着了凉,奶奶说歇个半日便会好的。”
娇杏这才像是放下心来,亦是微微笑道:“那便好,带我跟奶奶问个安。”话罢,便转身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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