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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琴姑娘还未起呢,下午再来罢。”刘四妈说完,作势要关门。
汪颜善恼意上头,一把撑住木门,怒道,“我却知她已起了”又骂刘四妈,“我晓你今日脸色为哪般,却可别忘了,我能带广公子来,也能叫他走。得了我的利头好处,反敢拿你那势利狗眼瞧我不起”
“哎哟~~~”提到广家那位财神爷,刘四妈神色瞬时软下来,把大红的帕子往汪颜善脸上一甩,笑咯咯地道,“和爷开玩笑呢,竟真恼了借我十个胆儿,也不敢瞧不起您这位举人老爷,来来来,快进来了……莲花儿啊,叫瑶琴姑娘起身,小草啊,备茶备点心,上好饭好菜~~~~”
一连声的张罗声中,将汪颜善送上二楼,看他进了屋,脸立时一摔,恨恨骂道,“穷酸相的东西,还敢和老娘瞪眼”
下楼时,见一个丫环端点心上楼,往那红漆托盘上,“呸!”的一声,喷出一大团唾沫星子,落到点心上,片刻就不见了。这方满意地拿帕子擦嘴,摆手“端去吧。”
小丫头不敢多言,忙端着托盘进了二楼最靠东的屋子里。
屋里汪颜善进来便急急和秦荇芷说广记的事,又说朱家,捂着两片仍滚烫发热地面颊,恨声道,“且等着,总有一天叫他们瞧瞧我的厉害”
秦荇芷半歪在美人塌上,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听了这话,“嗤”地轻蔑一笑,“这话听得耳朵都茧子了。”
“春闱还未至,你要我怎样”汪颜善被嘲讽得涨红了脸。
“你怎样与我何干”秦荇芷淡淡斜了他一眼,“你我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汪颜善张口要辩,却辩不出口,拿起桌上的点心胡乱往嘴里塞,秦荇芷因见他吃相粗野,冷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儿去。
却说广公子那边将人好说歹说,引入铺子里,将实情说与人,恳切地道,“实不是故意怠慢,是收不起。”
老太爷不信,要看他库房。掌柜的哪里肯依,断没有叫他去看的道理。朱老太爷也不依,只说广记故意诳他。
两下僵持半晌,广公子心里烦躁,摆手,“走,老丈即要瞧,咱们去瞧便是。”
说着引朱老太爷进了银库,那里头空荡荡地,确实现银所剩无几,方才信了。把自家物件儿当了一万多两,余下的就地抬了回去。
掌柜的就奇怪,“这人也怪,晓得咱们没银子,也敢往这里当,不怕将来兑换不走?”
吵闹了一上午,广公子着实心烦,何况整夜吃酒玩乐,身子极乏,也不多理会他,晃着身子出了铺子。那一干蔑片相公个个都是察言观色地好手。
早看出他烦躁且累,要逗他开一开心。其中有一人指着巷子深处道,“昨儿听说老王妈家的小女儿年岁已到,正要寻客梳弄。公子不妨去那里坐坐,验一验,若合心意,花个千把两银子,拨个头筹,岂不极妙?那家的小女儿端地是个水灵灵的小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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