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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叹他不容易之余,也不忘替他高兴。总的来说,与各级衙门分散权力、互为牵制的原则相反,基层县官的拥有个人专断权力。莫说秀容县没有佐官,便是有佐官,在权力上也丝毫不得与之对抗……
她这边看得高兴,一时倒将她提出的与衙门合作事宜抛在脑后,陆仲晗却是没忘,早在二人说过此事的第二日,他便与胡师爷私下议过此事。
胡师爷内心并不十分热衷,他的职责是如何辅佐东主解决任期之内的各种突发事宜。这种突发事宜是指其官职职责之内的。百姓如何挣银钱,确实与他们无干。此事若换作农桑之事,情况便大不同了。
不过,他却没表露出来。而是从另一方面来猜测东主的意图:为已。官员经商实属常见,这种常见并不是说有哪个官员亲自过问经营之事,而是指私下的操作。或有家人经商,或有族人经商,亦或有下属代为操办。
这经营所得,大半是用在官场应酬之上,任何时候,银钱总是开道先锋。从这个角度一想,胡师爷自然附和赞成。
做幕僚的无不盼望东主高升,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即便不能立时借力,有这份情谊在,指不定哪一日能用得上。而高升必不可少的因素,便是银钱。
想通这个,胡师爷突然变得无比积级,在陆仲晗将放告日收来的状子处理近半时,他终于将这事儿想清楚了,前去签押房面见陆仲晗,“见过县尊!”
陆仲晗自公案后微微欠了欠身子,“先生有何事?”
当值衙役上了茶来,退下去。胡师爷笑道,“前两日县尊所提之事,学生此时有了眉目,故来与县尊商议。”
陆仲晗笑了笑,“这样快?”
早先二人议时,重点议以何名目,以及是否发榜文等问题,倒没提胡师爷所想之事。
胡师爷笑道,“以何名目办此事,学生尚未想周全。不过,此乃好事,亦非巧立名目收取银钱,倒不须多费心思。我倒是想到另一事,特来与县尊商议。”
陆仲晗微微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胡师爷喝了口茶道,“今日也巧,正值羡余库核对帐目,学生见尚余近千两银子……”说着他顿了顿,看向陆仲晗。
若说师爷与长官的关系,实则十分微妙。自官场的角度来看,是从属关系,师爷从属于长官。从私人角度而言,又是师生关系,当时聘这二位时,如同拜西席,须设案摆酒,送聘银。当然,彼时聘银极少,不过五六两即可。
可这并不代表师爷的束脩每年只这么点。事实上他们的束脩远远比陆仲晗这个县尊大人的年俸要高得多。刑名师爷每年至少八百两,钱粮师爷亦如此。
他们的束脩便来源于“羡余库”,不过这些束脩在师爷聘期结束时才会完全支付他们,这是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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