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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人被大人放走了,我能调查出什么东西?”
沈秀安听着,呵呵笑出声,“你啊,还是比不过你的父亲啊。”
崔子恪不可置否。
“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个关头,也只能跟你多说些话了。”沈秀安摇摇头,终于喝了口茶水润润喉,接着说:“陈曼娘想必你是熟悉的吧。”
“你父亲当年与陈曼娘互引为知己,因此你父亲答应帮她彻查她的家人死于匪患的事情。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结果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先皇无意是个英明的皇帝,但这仅限于前几十年。先皇执政后期,沉迷丹药,皇权被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把持着。
太后是长宁侯的隔了几代的姐姐,当上了太后,却一直没有孩子,当今本来只是扶植起来的傀儡皇帝。
本来长宁侯府的计划万无一失,就等着傀儡皇帝上位,不过等几年就能得到皇位。哪里知道,先皇吃着丹药依然这么能活,还活到了当今的舅舅成为威远大将军执掌虎符。
皇后和长宁侯虽然把握政权,军权却被先皇死死捏在手中。最后几方制衡,当今还是登上了帝位。迫于是保皇党的内阁首辅和帝王亲舅的威远大将军,长宁侯只能又蛰伏下去。
“说些我不知道的吧。”崔子恪淡淡打断他。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些东西,他已经知道了。
沈秀安这回是真正笑了,还笑得开怀:“我说错了,你比你父亲厉害。”
崔成华惹上的人自然是长宁侯。
江南捞不到钱,长宁侯把目光就放到了西南之地,毕竟南疆有钱啊,而且西南这矿脉不用不就可惜了吗?
夺取天下要什么?钱、兵、还有武器。
西南成了长宁侯眼中的好地方。
云州府富庶,粮食丰收,养兵能养的个个身强力壮;青州府矿多,卖给南疆是一大笔银子,还能打造武器。甘州府以前的知府是个硬骨头,所以甘州府就成了练兵的场所。云州府养出的兵用着青州府的打造的武器残杀着甘州府的百姓。
“所以说,狼头山的山匪其实是长宁侯准备造反的兵。而张家人根本就不是偶然发现矿脉的,他不过是找了个由头罢了,即使是被发现也无足轻重,动摇不了根基。”崔子恪下了结论。
“所以我的父亲,其实是被张家人存心杀害的吧。”他的视线落到沈秀安身上,清棱棱的像是戳人的利剑,“那么知府大人您呢?您知道这么多内幕,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呵呵呵呵,”沈秀安抚着花白的胡须笑起来,“我能知道这么多,当然是因为我也是长宁侯的走狗,是整个利益链条的一部分啊!”
崔子恪虽然已经猜到事实真相,此刻亲耳听到还是愣了一瞬,他有些涩然,“您,何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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