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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惊羽把油纸包往怀里一揣,尴尬地跟二人打招呼:“嗐,李当家,我就是瞧着稀奇,买来尝一口。谢少侠,幸会啊。”
“幸会。”谢钰矜持颔首。
见李明琅还有谈兴,他皱了皱眉,捏一捏李明琅的手,说道:“当家,咱们还有事要办。”
“也是。”李明琅纵然好奇,但心里也有轻重,果断挥别戚惊羽,牵着谢钰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们身后,戚惊羽摸了摸怀中温热的点心,叹了口气,前后看了看,若无其事闪身离开。
与此同时,越过崇山峻岭,滇西王府内的幕僚们静若寒噤。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滇西王端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眼中怒意横生。
“回禀王爷,吕师爷……在临州死于非命,临州知府的人查不出名堂,我们的人过去也只查出是周边山匪下的毒手。”
一股怒气从滇西王五脏六腑灼烧至天灵盖,他心头一热,竟噗的吐了一口鲜血。
“王爷——!”一众幕僚大惊失色。
近侍冲上去扶住他高大却摇摇欲坠的身躯,惊觉滇西王在短短一瞬间老了十岁,脊背佝偻着,面上沟壑纵横,眼底布满血丝。
“王爷节哀啊!”幕僚们跪地,劝诫道。
滇西王前半生戎马天下,后来得封异姓王,封地却在虫蛇遍地,荆棘密布,毒瘴滔天的西南边陲。
他看一眼伤痕与茧子交错的右手,那是一只握剑持弓的手。
想起逝去的吕飞白,滇西王不禁潸然泪下:“杀我吕军师,如断我三根肋骨。去,再去查,掘地三尺也得把真凶找出来!定要将此人抽筋扒皮,凌迟至死!”
见俯首跪在中间的侍卫嘴唇颤抖,欲言又止,滇西王颧骨下肉筋狂跳,叱责道:“还有什么事,一并说了罢。窝窝囊囊的,养你们有什么用?!不如拖下去宰了,给吕军师陪葬。”
“说,我说。”侍卫连磕三记响头,“王爷,宏生钱庄的路掌柜跑了,他手里那本账册也不知去向……”
咔嚓。
滇西王抬起手,筋骨紧绷凸起,松开手,只见王座扶手的麒麟装饰化为糜粉,沙沙落地。
滇西王面沉如水,话语如冰:“叫齐人马,去临州,找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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