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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山风四起,阿盆朵轻灵诡谲的话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
“哈,你们这些人,怎的又回来了?还是说,你改变了主意,要把你家男人让给我?”
李明琅额角青筋跳动,她不爱打女人,哪怕是上辈子害她最惨的舅母桑氏,她也没像对表哥朱学义一样拿出金乌弩来吓唬她。
但这阿盆朵,着实踩在她紧绷的心脏上跳舞,气煞人也!
她刚掏出金乌弩,就感到一阵清风拂过,眼前白衣一闪。
谢钰飞身而起,向他们斜后方的鸽子花树上猛地一踹——
“哎哟!”阿盆朵捂住胯骨从树影后滚下来,打一个骨碌,“你们汉人不是说什么怜香惜玉么?你敢对我下手,就不怕……”
铮!
冰轮剑出鞘,削发如丝的剑刃横在阿盆朵桐油色的颈侧。
她黑葡萄似的眼睛四下打转,看向遮得严严实实的李明琅,笑道:“哎,你家男人脾气真大,不怕他以后打你吗?要不从我这儿买个方子,保管他对你死心塌地,还能允许你养别的小白脸?”
“少废话。”谢钰面如寒霜。
剑鞘往阿盆朵膝弯软筋一敲,她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李明琅冷着脸走上前,半蹲下身,捏起阿盆朵的下颌。
“白天我们得罪了你,我给你道歉。”
阿盆朵看向李明琅飞扬精致的眉眼,额头上贴一枚桃红的花钿,是她在山寨里从未见过的稀罕物事。
一旁的男人,包括那个武功最强的白衣男子也以她为尊,口称当家,说是个镖局的女镖头。阿盆朵没见识过李明琅一样的女人,把这些男人都踩在脚底下。
她的目光终于落在李明琅茜色的面纱上,噗嗤一笑:“你中了蛊?”
“不是你下的黑手?”李明琅挑眉。
阿盆朵哈哈大笑:“我说呢,你们怎么会大晚上的上山来,原来是你们的当家中了蛊毒!”
李明琅静静地看着她发癫,心里恨不得把此女敲骨吸髓。
笑够了,阿盆朵梗直脖子,不怕死似的说:“你们都这么想了,不如杀了我。我没什么好说的。死之前,能瞧一出好戏,也算没有白活。”
谢钰平素是云生镖局最好性子的人,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使个眼色,身后几名镖师就往阿盆朵家的竹楼飞奔而去。
跪在地上的阿盆朵这才慌了神,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冰轮剑拦下,于颈侧划开一道血痕。
“你们不要脸,尽会欺凌老弱!阿哒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个做米粉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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