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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人高马大的爹爹将她抱起,坐在臂弯上,说即使她没有习武的天赋,也会是镖局未来的当家。
“经营镖局,不是打打杀杀就足矣。我李道仁的女儿,要学会用这儿……”
指尖点一点太阳穴,李明琅望着窗外结霜的树梢,叹息道:“爹娘,你们当初是否也这般不易?”
一鹊惊丛。
李明琅蓦然间有了个想法。
她爹娘为江南一家票号押送汇票和银子时,为山贼所害,至今凶手都下落不明,县衙派人前去调查也不了了之。更没有听说,哪地的山贼借杀云生镖局镖头一事扬名立万。
大行朝商业繁荣,京城、江南、西北都各有几家大型钱庄、票号,能让商贾们在外行商时凭票据交易,再凭汇票回就近的票号换取银钱。
云生镖局过去的一大业务,就是将几家票号的汇票押送回总号,免得汇票落入他手,使得钱庄、票号损失巨额银钱。
而她前几天去跟踪汪县令,偷听到他与人聊起汇票的事,话语中提及了滇西王。
“滇西王……”李明琅喃喃道。
如果她没有重生,不知道滇西王会在三年后的大乱中举兵勤王,几乎问鼎天下,不知道叛军来临时,汪县令会带着万贯家财弃城逃跑,那么她或许不会生出如此可怖的联想。
一笔下落不明的汇票,几大箱银钱,现如今落入谁手?
她的爹娘,当真死于山贼劫镖吗?
李明琅趴在榻上,发髻凌乱,碎发毛躁地翘起,宛若她烦乱的心绪。
一切仅仅是她捕风捉影的揣测,她没有证据,即使有了证据,她又能扳倒谁?滇西王么?她连汪县令都搞不定……
李明琅阴着脸,娇柔的脸庞冷若寒霜,竟是艳丽不可方物。
汪县令的官邸与县衙仅一墙之隔,虽只是为汪少爷纳妾,但汪府门前的巷子依然车水马龙,熙来攘往。
李明琅的马车早早被堵在路口,只得扶着绿豆的胳膊下车,步行前去汪府。
谢钰跟在她身后,见她身姿婀娜,后颈宛若清霜,莹白似玉,穿一身浅杏色的衣裙,清丽秀美,但嘴角挂着冷笑,看上去拒人千里,心中有些奇怪。
他以为是前几日自己在空翠茶庄惹到了李明琅,所以才不愿搭理他,只得温声问一句:“当家的,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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