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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筝的情况又恶化了。”严薇薇哭着给他打电话,“第一次手术清创后全身的血几乎都抽出来透析换了一次,消炎针和抗生素也一直在用。可他的身体太虚弱了,免疫系统顶不住,今天血液检查又发现了新的感染源,必须尽快安排下一次清创……因为怕加重炎症,医生不敢给他用麻醉,是生生在他身上割肉剔骨啊……他今天早上缓醒过来一点,可鼻饲打进去的东西都吐,他完全吃不进东西,医生说继续这样下去别说愈合创口提高免疫力对抗感染,他用不了多久身体都会彻底熬干的……”
“妈的!”炎夏总裁办公室里,严穆挂断这通电话后突然一把抓起桌上的零食筐,在一旁徐朗欲言又止的注视下愤慨地砸向了面前的白墙,“亏老子高看他一眼,他丫想的锦囊妙计就是抛妻弃女原地跑路?就仗着其他人人性次不到他那个份上,干不出拿他老婆孩子当人质的事?除了我给的副卡他不是号称赚多少钱全部上交给顾亦晗吗,丫个街哪来的钱跑路?有本事给老子藏一辈子,但凡有露出马脚的那天,我让他百倍千倍还严筝受的苦!”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因为夏初才和严穆成为朋友的徐朗被他这一下砸得抖了三抖,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只觉得魔幻,但细细一琢磨,又好像一切早有端倪。
夏初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得太不可思议了,至于严筝……他好像都没来得及按照妹妹徐念的意思,因为那些不分青红皂白骂出的难听话和那孩子说句对不起。
“严穆,你想不想听听我是怎么看待夏初的?”徐朗被他扯着跑了两天,这会儿在严穆“你敢说他一句好话我连你一起恁死”的杀人目光下叹了口气,“我从认识他那天起就觉得他挺奇怪的,我年少轻狂那会儿喜欢四处结交狐朋狗友,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好像干任何事都随心所欲,但一件一件摞到一起,又能让事态朝着对他最有利的方向发展……”
“你丫能捡重点说吗?”严穆懒得听夏初是如何一步步成为人生赢家的,没好气地打断他。
“重点是你别找了,咱俩认识的人里没有能摸清他想什么接下来要做什么事的,尤其是你,你让他忽悠快二十年了。”徐朗无奈地和他对视,说出这个他一时间难以接受的悲哀事实,“严筝那个情况人都要没了,你现在不去守着你弟弟,为这种注定没结果的事和他相爱相杀个什么劲儿?”
“你以为我不想去守着严筝吗?可他还需要吗?严薇薇一直在医院,但无论是祁姗,徐念,还是B团的成员们都没让她靠近过严筝。他们是严筝亲近的人,不可能不恨我们这两个将严筝间接害成这样的哥姐,而且因为严筝在精神方面还有焦虑和抑郁的病症,见到我们也可能刺激到他的情绪。”严穆说到这里不禁自嘲地别过了头,“我也不知道……但这好像是我如今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但他们也没赶严薇薇走,不是吗?”徐朗没有直接反驳他的话,只兀自说道。
严穆一愣:“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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