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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姗手里还抱着侄子, 本就不擅长一心二用的她一时间根本没听懂嫂子的话——就是每个字都会听会写,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那种。
她愣愣地看着徐念,用混血儿的高级脸发出了东北大妮儿的困惑:“啥?”
徐念赶紧把孩子接过来, 祁姗的东北话说得她很没有安全感, 毕竟她带孩子过来的前提是祁姗的中文经过两年努力终于迈出了山海关, 不然她都怕她家孩子在学说话的重要阶段演变出一口混杂着法语,普通话,东北话,台湾话的奇怪语种。
“姗姗, 就是我认为……严筝应该也是有一点喜欢你的。”抱回儿子之后, 徐念叹了口气,“哪怕有简淮刺激和他自己得病的原因, 但能在知道自己注定出局后用这么极端的方式给你铺路,至少能说明他在把自己逼出心理疾病前, 对你也有一些除了利用之外的感情。”
可惜她这话让祁姗更困惑了, 要知道嫂子之前从未说过严筝一句好话,貌似从严筝和她坦白自己所作所为的那一天开始, 她对严筝的定位就是垃圾,人渣, 败类, 表里不一,心狠手脏的衣冠禽兽……今天简直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嫂子……你是不是觉得严筝要完犊子了啊……”祁姗思来想去, 觉得一切大概只有一个解释, 那就是嫂子今天见到严筝了, 怕是觉得严筝那副模样离作死自己只差那么一丁点,没必要跟个没几天好活的人计较,“其实不至于……他还年轻, 怎么也能再凑活两年……”
徐念:“……”不!我看你做的事,和他年不年轻无关,你就是两年也不想让他凑活了!
结果到最后姑嫂俩也没搞清楚对方的意思,不过祁姗总觉得嫂子对严筝的敌意真的不似过去那么重了。
“真的,我都想给你点赞。”回到自己的房间,祁姗慷慨激昂地给严筝发微信,“我听嫂子的弦外之音,虽然确实没到原谅你的程度,但绝对达成和解了,她居然在我面前给你说好话了,我觉得至多再有五年,你肯定能风风光光地进我家门,我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不是梦!”
她这段语音发过去,却始终没等到屏幕那边的少年同样激动的答复,严筝只是在短暂地“对方正在输入”后,回了一句看不出情绪的“是吗”。
——我嫂子不怨恨你了诶,你不开心吗?
看他这样,祁姗的振奋心情也渐渐冷却:你是有其他烦心事吗?这次可以和我说吗?
此时身处酒店的严筝一遍遍看着祁姗发给他的话,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也许真是焦虑抑郁的原因,他变得越来越难真心实意地开心起来,拿这件事来说,普通人会因为完成了一直以来堪称夙愿的和解而欣喜,他想的却是之后还需要获得多少人的原谅,和祁姗在一起之前还有多少困难要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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