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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简淮把车飙到拉丁区,开始顺着河岸寻找,终于在黄昏到来之前,发现了那个立再河岸边安静抽烟的少年。
这里鲜有人至,附近也没按照景区的标准修建,更多是原本的模样,格外直白的夕阳余晖下,他周身的气场呈现出一种罕见的柔和,如同烧尽了残羽的荆棘鸟,在沉默中等待死亡来临。
遗言这种东西可能别人会有,但向来说什么都会叫他人怀疑猜测的严筝,不希望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还给人添堵。
所以他来到河岸后只打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打给他哥派到他身边监管他办事的负责人,给炎夏目前的项目进行交接。
第二个打给陈酿,不顾那边一直在问他怎么了在哪里,自顾自地和他说已经安排好了B团未来两年的路,合同和一些公关所需材料已经发到他邮箱了,陈酿那边只需按照他交代的,去找他安排的人,和炎夏谈和平解约。
第三个电话他想了想,夏初和严穆没有他应该会活得更好,便打给了他除了他们之外的另一个亲人——人在挪威,给当地某富家少爷当情人,还生下两个孩子的姐姐,严薇薇。
他劝她不要再纠结那位金主又找了几个新欢,他给她打了钱,安排好了门路,让她带着孩子回国,给孩子们过几天安生日子。
严薇薇还在狡辩,她给他生了两个孩子,还有一个儿子,他不会丢下她不管……严筝听腻了这套说辞,果断挂断电话给手机关机,然后手指一松,先让手机沉入河底。
他做了所有能做的事,做不到的是他实在没有办法,他到底没能成为一个很好的人,辜负了他爱的姑娘,只等来一场心伤。
打电话的时候,他抽了两支烟,手里还剩最后一支,抽完了就可以结束一切。
余晖映照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慢慢闭上眼,打算一跃而下,身后却幻听一般,出现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声音。
“严筝!你冷静一点!别做傻事!”
两年前的一幕在塞纳河边重现,他即将迎来终结,而那个女孩儿哭喊着扑向他,倔强地抱住他,再也不肯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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