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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贪图得太多,就会什么都得不到,孑然一身,一无所有。”祁岚不无嘲讽地道,她不喜欢落井下石,但严筝这副几乎生生把自己熬干的模样,在她看来确是天道轮回,自作自受。
祁岚是祁姗的母亲,事业上再怎么强势果断,心爱的女儿两次被这样一个人渣骗情骗心,都不可能不在这次谈话中参杂任何情绪。
倒是作为此番主导的里昂,沉着平和地示意近旁的助理:“给他搬把椅子,让他坐下说。”
不一会儿,椅子搬来,严筝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里昂这么做并不是出于同情和怜悯,仅仅是杜绝他拿身体做文章的一切可能,不管真假,他都别想用这种理由逃脱那些理应该由他承担的制裁。
“安东尼的赌场,酒吧和部下,伊娜的酒庄,弗兰克化成泡沫的房产投资……都是你做的,没错吧。”
这场交流从一开始便不存在任何悬念,就是一次如约而至的审判,严筝没有回避,格外平静地垂着眼眸,一桩桩认下自己的罪行。
“为什么做这样的事?”里昂问。
严筝这才微微抬起头,饶是阅人无数的里昂和祁岚都为之一骇,那双几乎深陷进眼窝的桃花眼里,居然能够空洞虚无得什么都没有。
当一个人走到穷途末路,所流露出的往往是最直白的秉性。
这就是为什么,即便穷凶极恶如杀人犯,临被执行死刑前也多会醒悟忏悔。
祁岚曾以为到了如今这般境地,严筝至少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表现出一点点对祁姗愧疚,不料她还是低估了人性薄凉的底线,好像得知自己无望翻盘之后,祁姗于他而言,就成了一个没能成功捕获的猎物,值得惋惜,但不值得留恋。
“严筝,有些事你不说,不代表我们就不会知道。作为霍华德家的家主,我没有再从你口中得到任何情报的必要,但作为祁姗的父亲,我想为女儿讨一个让你一次次欺骗利用她的理由。”
说到这里,里昂话音微顿,叹了口气:“除了想拿霍华德家当靠山,抗衡严穆和夏初,还有吗?”
严筝闻言,似乎稍作思索,颇有几分无赖做派地破罐破摔:“既然您想不到其他,就没有了。”
“你……”祁岚被他的态度气急,“姗姗真是瞎了眼,居然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严筝早就自认不配得到祁姗的喜欢,因此只浅淡地勾动唇角,不可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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