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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爷爷会在你面前提我的名字, 问你我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千万不要慌,也不要管你父母哥哥说什么,记住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 一点点都不要改地复述给你爷爷……
“严筝,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终于,祁姗得以打断他的话, 一张口就是喉咙发紧的哭腔,她完全搞不清楚如今的状况, 但害怕却比疑惑更甚, 刷得她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听到她哭,严筝的声音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 试图去安慰她的语气前所未有地僵硬:“别哭。”
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他从来没惹过她哭,后来分手, 她确实为他哭了好多次, 可没有见面的机会, 自然更谈不上安慰,到头来这句别哭勾起的,居然只剩下分手时她生拉硬拽, 把他从轻生边缘扯回来的一幕幕。
那时也是她被不住涌出的血吓到痛哭,他却好似要死的不是他自己一样,不轻不重地给她说句“别哭”。
“严筝,你在哪里?”回忆如斯带给她强烈的不安,祁姗边哭边问。
严筝迟疑片刻,努力平和语气给她安抚:“这不重要。”
“那你之前答应我的还算不算数?”祁姗听得出他有更迫切的事情要说,便没花时间去逼问注定问不出的东西,转而去确认他曾对她做出的允诺,“你说你会让我嫂子我哥原谅你,让我爸我妈接受你,你让我等,等你做到了我们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做出允诺时的决心和欣喜他自然不会忘,可惜他终究要又一次辜负她的信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这次放手,未来等待着他的当真是一条没有她的末路。
不过事到如今,他大概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吧……摆在他面前的,早就只剩下了“最后欺骗她一次”,这唯一一个无奈又卑劣的选项。
“算数的。”他说,几乎要用这句话透支掉一生所有的虔诚,“只要你照我说的做,都会算数的。”
……
在这之后的很久很久,祁姗都在想,她怎么就会那么相信他的鬼话呢,明明她一直心知肚明,这人把她看得比他自己重要得多,如果前方是悬崖深渊,他绝对会无惧地狱火海,也要换她周全无恙。
但现在,许是她的情绪太过惊慌,许是他伪装的语气太过平和笃定,许是认为他再怎么样都不会舍得对求来盼来的她放手……她几乎顾不上思考说出那些话会酿成怎样的后果,便按照他的意思一字一词地把内容背下来,然后,在爷爷当真谴了贴身助理过来叫她去和四叔五姑七叔对峙的时候,无视了父母和祁诺震惊的目光,把他交代的一切和盘托出。
五姑说,她,四叔,七叔最近遭受的无妄之灾都是她和她爸爸的手笔,哪怕得了家主之位也依旧不满足,连至亲的兄弟姐妹都下得去手赶尽杀绝。
祁姗说,她父母正值壮年,她和祁诺最近几年都只是在家族产业里学习历练罢了,自己手头的事还手忙脚乱,根本听不懂姑姑您在说什么,但爸爸妈妈一直教导她和祁诺,大家都是一家人,该互相帮衬才是,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相信以爸爸妈妈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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