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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方,革才,革……
划到第三次,夏初把笔一摔:“妈的,勒索俩字咋写来着?”
严筝:“……”
小弟们:“……”
某小弟:“就一个革加个力……”
夏初这个毛病高中便有,自己没文化也极其讨厌别人在他面前炫耀有文化,当即火了:“我看你像革加利,革字旁哪有左中右结构的字,显着你了怎么的,闭嘴!”
小弟悻悻地给嘴巴上了拉锁,只得和一旁沉默吃板栗的严筝一起看着夏初写废了满满一个纸篓。
终于,夏初放弃了,抬头看着严筝叹了口气:“仔细想想,咱这事办的是不是犯法啊,不行我得找严穆去,丫个街的犊子玩意又不接我电话。”
“再之后夏初哥带着几个小弟去找我哥,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和他留下来看管我的小弟聊天,可能是看我小,小弟也没瞒着我,跟倒豆子似的把夏初哥为什么绑我说了。”严筝说到这里,短暂地停顿一下,那是他第一次完整地了解到上一代的恩怨,他终于明白了爸爸做了什么,妈妈又做了什么,以及为什么无论他表现得再怎么乖,哥哥都从来没对他笑过,“我那时就觉得,哥哥和夏初哥其实也没做错什么,我不能给他们添麻烦,应该在家里阿姨发现我不见了之前回家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所以你打算自己溜回去?你确定你记得住回家的路?”祁姗咯吱咯吱地咬着橡皮糖,情不自禁地为故事里的小男孩儿担心起来。
严筝的语气却极其平静,好像他和故事的主人公一点关系都没有:“记得一部分,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好不容易把夏初哥的小弟支走,人还没跑到KTV门口,就看到我哥和夏初哥回来了。我哥那时候打架狠,听说夏初哥的小弟把我弄丢了,一拳就把那人的嘴角打出了血。我躲在KTV门边的大花盆后面,虽然有点开心他在乎我,但确实也懵住了,不知道该不该出来,不出来怕我哥他们担心,出来又怕我故意逃走给他惹麻烦这件事会让他以后更加不待见我。”
祁姗继续咬橡皮糖,不由地皱起眉。平心而论,从一个冷静顾全大局的成年人角度去考虑,严筝的逻辑没有什么问题,但那时他才只有4岁,究竟是怎样的成长环境,才能让一个四岁的孩子连出于情感本能的委屈都没有,一味地压抑自己去思考?
“那最后严穆哥哥和夏影帝怪你了吗?”祁姗问。
“我也很意外,他们没有。”严筝的语气有一点怀念,“可能也是看我有点惨,觉得再责怪我像欺负小孩儿了。我当时跑得急,ktv灯光又暗,下楼梯的时候没瞧清楚就摔了一下,后来他们还带我去学校门口的大排档吃东西,那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和哥哥在一张桌上吃饭,反正没摔出什么问题,也不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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