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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细风凉凉瞟了他们一眼,皱眉:“英儿是为了谁才有这么许多年走不了路的。你不清楚,但我相信宁儿清楚得很。他为英儿取药,这叫做天经地义。至于他受罚,那是因为违反了阁里规矩,总不能说,因为他是少阁主,便可以徇私枉法吧?”
岑溪心里一横,道:“我知道苏小冬的去处。”
闻言,宣宁猛然睁眼,抬高音量道:“岑溪,不许你去找她!”话音刚落,一时岔了气,宣宁剧烈呛咳起来,岑溪回头去看他,却见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苍白的唇隐约浮起绀紫,他艰难地咳喘了一阵,身子猛然一震,喷出一大口血来。
“阿宁!”
宣宁抬头看他,心口剧痛之下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朝他费力地摇了摇头。
“既然宁儿不肯悔改,那就继续吧。”明细风轻轻叹气,又冷冷瞟了岑溪和跪了一地的天字组一眼,“你们还不起来?结党自拥,是想我给你们统领再加一点刑罚吗?”
于是众人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岑溪退回人群中,咬着牙看透骨钉之刑继续下去。
十四枚钉子,气海穴……
十五枚钉子,关元穴……
十六枚钉子,曲骨穴……
……
不知是耗尽了力气,还是习惯了疼痛,宣宁渐渐不再因为透骨钉钉入而颤抖,他仿佛一块被悬吊起来的木头,一动不动地任铜钉钉入,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和唇边淅沥而下的血色,能证明他还有一口气在。
这样熬到了第三十一枚钉子,行刑人再次犹豫地看向明细风。
刑堂行刑有个规矩,刑罚未完,人是不可以断气的,否则便是行刑人的过失。
可凡事总有例外。最后的这六枚透骨钉便是例外,自第十三枚钉子起,钉入之处尽是要害,人撑到这时候早已是强弩之末,最后这六枚钉子撑不过去,是无需追责行刑之人的。
明细风皱眉,提起裙摆走到宣宁面前。毕竟是自己亲生骨肉,他身上尽是血污,眉眼苍白如霜雪,可还是能依稀看出几分与自己相似的模样。明细风以为自己不可能对这个孩子心软,可他的痛苦近在咫尺时,她还是觉得自己心尖上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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