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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一段时间?”
“是,听说她那时生了四五个孩子,才终于得到了药引。”
“那你岂不是有许多兄弟姐妹?应该是很热闹才对,怎么我进来后,只见过你大哥。”
宣宁面色寒白,面上划过的一丝讥诮笑意透着浮凉:“是啊,她本该儿孙满堂,可她却偏偏是世上最恨这些孩子的人。”
人在心里沉重时,手上总是不肯停歇的,好似手上做些什么事便能把心上沉甸甸的事分担了过去一般。宣宁笑着去拨烛芯上结的灯花,离得太近了,灯烛微微一震,烛光轻轻一晃,倒有一颗烛泪滴到他的手背上,红蜡如血。
苏小冬轻轻叫了一声,从怀里摸出手帕来,伸出手去将他的手捧起来,细细擦拭。
他望着灯火将她勾出一线毛茸茸的轮廓,忽然走神,他心想着,人心便如同这红烛蜜蜡一般,一日还热着便一日柔软缠(*▽*)绵,若是冷了,便凝成小小的一块硬疙瘩,干巴巴的,既不温柔也不可爱了。
只是好在凉透了的红蜡遇见一点热,便又能化做一汪莹莹烛泪。
人心,大抵也是如此的。
在宣宁走神的间隙,苏小冬已经将他的手擦干净,要收手回去,却反被宣宁一把握住。他的手极冷,衬得她手心里有一朵小火苗暖融融地烧着似的。她也没有挣脱开,安安静静地让手窝在他的手掌里,由着他继续说下去,
“她恨她的孩子们。除了大哥,她生下的每个孩子都是她对丈夫不忠的证据,每个孩子出生时便被带去验血,若血象无法相融,她便一个一个自己亲手杀了。”
苏小冬后背浮起一层冷汗,瞪大了眼睛看着宣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侥幸活了下来,但在她眼中大约也不能算是个人。听说我才被生出来几日,还没睁眼,就被划破了手盛了半碗血给送去入药,我爹舍不得我受苦,暗中谋划伺机带着我偷偷逃了出去,否则只怕我也没命长到这么大。”
“你既然逃出去了,又是怎么被捉回来的?你爹呢?”苏小冬问得小心翼翼,宣宁这个故事说不上是情深义重,还是冷血无情,她没有见过他的父亲,也很少听他提起他的父亲,心里隐约有猜测,可还是存了一丝念想希望他爹仍活着。
“我爹自然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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