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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公主,怎么回事?”燕字见李无眠心神不定,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知她心中有事。
李无眠左顾右盼半晌,比划道:我今夜和你睡如何?我睡相很好的,肯定不会碰到你的伤口。
“与将军闹别扭了?”不愿回房睡,那多半是夫妻二人有了矛盾,见李无眠垂头不语,燕字又猜:“那个叫画屏的姑娘是将军的侍妾?”
身在深宫多年,燕字虽年纪不大,但看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观棋虽伺候人笨手笨脚,但嘴甜脚快,一看就是个有眼色的人,什么样的需要眼色?下人。
反观画屏,想起什么做什么,多少有些随心所欲的意思在里头,一颦一笑哪里像个婢女,说是官眷也无人会怀疑。
谢池在西南八年,身边有个温柔体贴的解语花并不奇怪,可他带着解语花与公主同行洛川便说不过去了。
李无眠见燕字同她初始时想得一般,摇摇头,比划道:她不是侍妾。
“那是自然,陛下虽留他驸马之职,可铁板钉钉的事情,谢将军再权势滔天也不能尚了公主后有妾室,画屏如今只能是个婢女身份。”燕字气愤道:“离了长安,天高皇帝远,他跟公主提了?想妻妾和睦相处?”她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因为此事,若是李无眠默许,婢女还是侍妾都无关紧要。
李无眠捂着脸,苦恼至极,李知叶的身份目前看来是个秘密,她不能轻易对燕字阐明,解释又解释不清,干脆脱鞋宽衣,往床榻里侧爬去,反正她今晚就要睡在这里。
一墙之隔,谢池一人躺在床上,想着兴许李无眠担心燕字伤势,应是歇在那边,可好歹与他说一声,转念一想,自己不去闻春斋睡的时候也没让人知应一声,互有往来,倒也合情合理。
李无眠向来不是矫情多事的人,谢池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沉沉睡去。
可第二日李无眠仍在燕字房中,他不知她何时回房拿的衣物,留的字条,上面写着观棋画屏白日里照顾燕字辛劳,夜里燕字虽无大事,可她睡在一旁总安心些。
直到第三日夜里,李无眠仍未露面,谢池念着明日一早船就到洛川码头了,他有些事要与李无眠商量,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总归是要当面商量的。
他唤来玉竹,让他去隔壁请公主过来说话,玉竹叹了口气,小声嘀咕:“惹人家生气,自己不去请,没有诚意。”
“你说谁惹谁生气?”谢池听得一清二楚,叫住玉竹问。
玉竹这几日在燕字那里受了不少白眼,再加上公主总是躲在燕字房中,听闻谢池不在二层时才敢出房门,明摆着不想见谢池,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不瞒将军,大伙都说公主不回房睡,是与将军闹脾气。”玉竹干脆梗着脖子回答。
“看来在船上让你们太闲了,明日到了洛川,先操练操练。”谢池端起一盏茶,轻轻抿了一口,慢悠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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