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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退下吧。”谢池命燕字放下帷帐,今夜不用在屋内侍候了,这便是留宿的意思。
李无眠仍是靠在床柱半坐着,少顷,仅着中衣的谢池掀开帷帐,将她往床里侧让了让,温热的拇指在她眼角处轻轻一划,低声道:“想臣了?”
李无眠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贝齿紧咬着嘴唇,不想哭出声。
谢池眸色暗了许多,他没太多耐心去哄去解释,外头的事情已经够让他费心的,女人越简单越好。
他一如过去,拉起她的双手摁在头顶,俯身欺上,没过多久,李无眠终是哭出了声。
屋外,玉竹守在廊下,瞧见四平走过,正抬起手要打招呼,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玉竹不解,拦在四平面前问道:“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四平别过脸,阴阳怪气道:“玉竹公子多尊贵的人物,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说着就要绕过他。
“四平,你不会还因为那晚的事情生气吧。”玉竹记性好,反应快,眼下已经想起来了,解释道:“咱们将军有两条规矩决不能破,一是外人不得入云峰院和书房,二是府中人不得打探将军行踪。咱俩再有交情,我也不能拿小命去做人情啊。”
四平脸色稍霁,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也怨我没问清楚。”
“四平,你准备攀高枝去云峰院伺候了?还记得你的主子是谁吗?”燕字插着腰,站在不远处,下巴微抬,眼中似有熊熊烈火。
四平一看燕字动了气,拔腿就跑,三两步到了燕字身后:“我生是九公主的太监,死是九公主的死太监!”
“你们一个两个就因为白日里两个嚼舌根的婢女冲我生气?”玉竹不解,指指自己后背:“燕字你可得讲点良心,我这伤口可才结痂,还没好利索呢。”
“你就当替你主子还我主子的债吧。”
玉竹挠挠头,心想女人就是麻烦,说话跟绕口令似的,还是他们将军有远见,找个不会说话的,耳根子着实清净。
“诶,不对,你怎么知道有人背地里嚼舌根?”燕字倏地想起此事除了公主和她们两个,并未讲与旁人,难道那两个婢女怕公主告状,先去请罪了?
“不光我知道,将军也知道了,杖责了王孟,重罚了那几个口无遮拦的,给你们出了气。”玉竹自己都没察觉,他这话说得好似邀功讨好。
燕字心中火气少了一半,语气缓和许多,又问:“那将军近日为何没来闻春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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