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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王与你同在西南两年交往甚密,你又是武将,他寻你一同商量倒也不奇怪。”骆林悦说道。
“巧合的次数多了便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我倒想看看登台唱戏的角儿有多少。”谢池从袖中取出一叠纸放在案上。
骆林悦定睛一瞧,顿时喜上眉梢,腿不疼了,胳膊也不酸了,拿起来细细品读,赞叹道:“行舟,长安城的才子你若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若是你来年下考场,两街探花使非你莫属!”
每次京城科举考试结束放榜后,在中了进士之人里选两名最为俊朗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游遍长安城名园,称作“两街探花使”,届时长安城的小娘子们都会挤在街边看,若是喜欢,还会扔些帕子香囊瓜果什么的,甚是热闹。
“要不我替你科考,你去骑马游长安?”谢池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必不必,某多谢行舟兄好意,我连诗都不会写,真中了进士,天天得担心欺君罔上之罪。”骆林悦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可爷爷年纪大了,经不得吓。”
“大婚之日宫内倒是无碍,第二日回公主府的路上可做了安排?”谢池将话题拽回正路上。
“出了宫门,安防的大头就在武侯铺身上,不过从宫内沿路护送的侍卫全是我一手挑选的好手,你放心吧,皇后和贵妃的手伸不进来!”骆林悦拍拍胸口保证。
“不可掉以轻心,你不了解我姑姑,她若想要一个人死,便无论如何都要达成。”
第十九章
大婚前一夜,李无眠紧张得睡不着觉,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她自己也不知是担忧嫁作人妇的陌生感,还是源自对生母婚姻生活的恐惧。
李无眠一再告诉自己,她与生母不同,是皇室贵主,谢池不得纳妾不得休妻,他们是真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发生在生母身上的一切惨剧都不会在她这里复刻。不是供人取乐的玩意儿,更不能随意相赠,任权贵糟践。
可是,若谢池不愿或者改了主意呢?她自认除了勉强能拿出手的针线活,一无是处,口不能言做不了温柔可人的解语花,也没有倾国倾城的样貌和蛊惑人心的手段,她靠什么笼络住谢池的心?生孩子吗?母亲生下她才摆脱了歌姬的身份,哪怕阿爹儿女众多,对她们母女毫不在意,可终归有了安身立命之处,倒算个好法子。
若她怀了谢池的骨肉,看在孩子的面上,他定然不会苛待她,有了中意的姑娘,进不了公主府,安置在旁的地方,做个外室,只要不明目张胆闹到她跟前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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