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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从那双贼波荡漾的眼眸中,看到了欲.望。

***

庄明察整日在书房里写写画画,不知不觉已完成了三幅山水画。听闻近日永昌帝心情不佳,竟埋怨起天象来。

太子被废一事,庄明察并不意外,他更好奇为何庄府相安无事。

他爹焦灼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

“少爷!”

鲜少见莫聪扯着嗓子喊他,庄明察抬起头来:“慢慢说,何事?”

“您还有闲心画画呢!”莫聪愁容满面,“皇上给您定了门亲事。”

庄明察“哦”一声,继续投身在创作中:“既然圣旨已经下了,我只有听从的份儿。你也放宽心,娶谁都一样。”

“可是……”莫聪挠挠头,不知道如何开口,“可皇上为什么把周姑娘许配给您啊?”

就算他们家现在落魄了,嫁给他家少爷的,那也该是个官家小姐,或者什么郡主吧?

庄明察一时没想起“周姑娘”是谁,经莫聪“指手画脚”的描述“那个头发扎到头顶、走路带风的女子”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是住在庄府近五个月的回春堂周姑娘。

如果是她出口求嫁,那一切都说得过去。

这回春堂本来就是朵皇城外的奇葩,永昌帝也得细心浇灌。

但是,周宁意为什么要嫁给他?难道是为了救庄家?

他搁下毛笔:“莫聪,称我病了,去请周姑娘来府中出诊。”

***

程序睁开眼时,后颈还有一点点酸痛。这次的柴房比山匪那里的还要糟糕,更像是存储食材的粮仓,还有一股土豆烂掉的味道。

她这几日本就因为容错的事食不下咽,问道怪味更加恶心干呕,胃里反酸水。

依稀记得被打晕前,她正要去找庄明察。

这帮孙子下手可不比山匪温柔,她的脑后丝丝震动,冰凉的液体流入衣领,沿着蝴蝶骨一路下坠。

容错还在牢里,这次是真的没人来救她了。

听闻门外传来脚步声,程序立刻闭紧眼睛装睡。

“还没醒?”

“我就说了让你们下手别太重,她都流血了!”一人抱怨道。

“又不是我打的,你说我干嘛!”

“吵什么呢?”这一声不同于先前两个碎嘴的人,更成熟稳重、冷冽些。

她听到那两个人恭恭敬敬喊了声——

岳大人。

岳长霖?

那说明,抓她的人是太子……前太子啰?

“准备点儿吃的和水,给她换间干净的屋子。”岳长霖的语调和他的五官一样,像石头,没有温度。

但不得不说,这确实正是她心中所想。

程序闭着眼睛,脑中闪过一幕幕近来的事情。爹娘一直未能归家,三姨娘的父亲和家人鸠占鹊巢,把王府上下据为己有。她想管,但容错和苏惜雯又揪着她的神,根本无暇顾及这群人。

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很薄弱,也只怪她没有强大到独当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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