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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在京的皇子轮流伺候父皇,今日刚好轮到程瑾言。他与周宁意正面相撞,女子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掠过。
他的心一空。
不过一会儿,周宁意端着熬好的药汤回到龙榻前,半跪在地上。
程瑾言怕汤碗烫到她:“我来。”
周宁意没好气地躲开:“免了,五皇子下手没轻没重的,回头再惊了圣上,这责任我可担待不起。”
“……”
她的药匙刚喂到永昌帝嘴边,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周宁意忙把药碗塞给程瑾言,漾了他一手臂的热汤,虎口处霎时烫得发红。
周宁意抚摸着永昌帝的脉象,感受到脉搏有力有节奏的跳动之后,松了一口气:“暂时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圣上日理万机,身体操劳过度,日后不便继续伏案批阅奏折。草民将药房交给了太医院,还请皇上按时按量服用。”
永昌帝连睡数日,此时的嗓音有些沙哑:“周丫头,谢谢……”
周宁意立刻跪下:“草民只是尽了绵薄之力,皇上,您这一声可是要给草民折寿啊。”
永昌帝双唇干裂,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你救了朕,朕愿意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程瑾言和马公公扶起永昌帝,一勺一勺喂他喝药。听到父皇的话,程瑾言眼波微澜,又很快敛起。
周宁意摇摇头:“草民没什么愿望,多谢皇上。”
永昌帝认为自己已经把承诺许下了,也没再和她拉扯。他环视四周,眼光锐利:“太子呢?”
见无人应答,马公公打圆场:“太子许是近日公务繁忙,抽不开身。”
其实是在花天酒地,到处吹嘘自己要当皇帝了。
“哼。”永昌帝冷笑一声,将那苦药一饮而尽,“我看他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又不知道在哪逛花楼去了。”
说来也巧,他前几日昏迷时,贤妃等人还来伺候过,今日确实累得不轻,都回宫歇着去了,只剩下周至王夫妇以及程瑾言等人。
“都出去吧,贤弟,你留下来陪朕。”永昌帝疲惫地挥挥手。
周至王把泡好的清茗端到永昌帝身边,听他发牢骚:“瑾瑜不及瑾言一根毫毛。”
“太子也有太子的过人之处。”周至王不偏袒任何人,一碗水端平。
“朕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永昌帝动气,剧烈地咳起来,喝了几口水才压下去,“朕若是想另立储君,你觉得如何?”
周至王一下就猜出来永昌帝想废太子、改立五皇子:“臣弟认为此事非同小可。太子既已为天下所知,无重大过错,断没有废弃之理。”
立储君不是过家家,想换人就换人。
永昌帝叹口气,若有所思地盯着帐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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