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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坤对视片刻,夏春城认命了。垂下眼帘,自嘲笑道:“难怪她一直忘不了。”
李坤没有答话,示意身旁侍卫把食盒里的饭菜和酒壶摆在桌子上。
“上路酒嘛,我懂。”夏春城绝望一笑,反而不怕了,率先坐在了椅子上。
李坤缓缓坐在他对面,侍卫拎着空食盒出去把门关好。
“你就是夏春城?”李坤终于开口问道。
夏春城毫不客气地拿过酒壶,满上两杯,梗着脖子答道:“没错,是我。落到你手里是我命该如此,干了这杯吧,咱们也算有缘。”
李坤神色复杂,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你这是反客为主了?”
“大人客气了,小人实在不敢当。您是这幽州的天,谁敢在您面前做主?只不过是人至将死,就什么都不怕了。”夏春城又倒上一杯,一仰脖就灌了下去。
李坤也不示弱,紧跟着喝下一杯。
“这么喝没意思,不如三杯三杯来吧。”夏春城嘴上说着不怕,可他抑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心跳,虽然坐在面前的男人文质彬彬,可他身上偏偏有一种说不清的威压,让人浑身不自在。
“好,三杯就三杯。”李坤皱着眉头,纵使有话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两个男人同时选择了喝酒,却不吃一口菜,仿佛硬是要灌醉自己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
这酒是上好的北方烈酒,连着八杯下肚,二人都有了几分醉意。
李坤突然挑唇一笑:“说说吧,人至将死,其言也善。不把心里话说出来,你不觉得死不瞑目吗?”
夏春城手里的酒杯啪嗒一声掉落在桌子上,心里仅存的最后一丝生的希望破灭了。从昨晚知道了来龙去脉之后,他就断定李坤会置自己于死地,只是也残存了一丁点的希望。如今他既挑明了这话,可见自己必死无疑了。
夏春城想笑,可嘴角却翘不上去,双手拄着桌子,绝望地盯着李坤道:“没错,我是有一肚子话想说,这些年我一直想见你。我一直想知道让她记挂了一辈子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那个抛弃他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好,让她始终放不下。”
李坤突然怒了,啪地一拍桌子。“谁跟你说我抛弃了她?当年我不过是进京赶考,没来得及赶回来罢了。后来我回到幽州,便向恩师求娶,谁知你却带走了她。听说去了江南,这些年我一直辗转于江南官场,四处寻找。你若不带走她,我们何苦骨肉分离,何苦耽误半辈子。”
想到自己多年的委屈,夏春城也急眼了,怒吼道:“我若不带走他,她就死了,你知道吗?她那个古板老爹会逼死她的,你耽误半辈子,我又何尝不是耽误半辈子?我以为只要我对她好,就能换来她的真心,可谁知道她始终放不下你。总是一个人望着北方默默的掉眼泪,她只喜欢你的女儿阿竹,一点都不喜欢我的儿子阿东。阿竹恨我偏心,我自己的亲生儿子我不管他,谁管他?前两年我的确对他们母女很好,是因为她始终忘不了你,是因为她始终不让我碰,是因为我们名为夫妻,却根本没有夫妻之实,我才疏远了他们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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