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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这性子促狭,你且放心,谁掉下去我也保证不叫你掉下去便是了。”在京城的时候身边都是进士举子,就算有谁落榜了也大多还抻着自己的脸面,恭维几句有但再过分的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体面往地下踩。
再往上,就都是些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陈景这个探花郎虽风光,但也不是独一份,京城里每隔三年就得出一个,说句不中听的,翰林院里边一辈子不得志的状元榜眼和探花多了去了。
是以陈景高中之后,除了头两天着实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之外,也没觉着有什么太大不了的,也就这会儿了才隐隐约约反应过来,自己这辈子前三十年的夙愿,总算成了真有多难得。
两人一出门就是一年多,再见面时哪有不高兴不激动的,尤其沈继海,完全顾不得一码头的人,也顾不得光宗耀祖的女婿,只拉着三清的手一个劲的说瘦了瘦了,眼泪也淌了个稀里哗啦,把一旁围观的老百姓都给看乐了。
“爹,哪儿就瘦了,我都胖了快十来斤了。”三清自是知道沈继海老父亲的那份心,她也不觉得这会儿哭上一场有什么丢脸的,不过直到听到亲爹说自己瘦了的时候,三清还是没忍住小小声反驳了两句。
京城和荆湖不同,京城虽繁华但却不是个鱼米之乡,没湖没水的不说,城外的山都不如荆湖的好。尤其冬天还那么长,一年到头吃肉还算容易,想跟在荆湖一样一年四季都有应时的青菜瓜果还真难。
三清和陈景又都不是会在吃上边委屈自己的人,这一年在京城就只能换着花样的做,换着胃口的吃。哪怕三清原本挺瘦,都吃出来了个小小的双下巴,还是这一个月在船上飘着才又瘦回来一点儿。
“你这孩子,这会儿你爹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怎么出门一年多,还是这不懂事的性子,你这心里到底还能不能存点事儿了。出门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以前在家嘴上那么厉害怕不都是假的,这会儿怎么多出个人来,你可得跟我说清楚不能糊弄我。”
覃氏今天难得的站在沈继海这一边数落女儿,毕竟女儿下船的时候她就眼尖的看见坠在后头的何花了,女人的直觉比什么都厉害,覃氏可不信那么个标致的姑娘会什么不要紧的闲人。
“娘,这事我回头跟你说,你别担心。”三清就知道瞒不过覃氏也没打算瞒着,“等家里这边安顿好了我就回去,到时候什么事我都不敢瞒着您。”
覃氏看着跟前眼里嘴角都带着笑意的女儿,怎么看也不像被人欺负,或是被人抢了男人的样子。再说这会儿正是高兴的时候,确实也不好发作,才勉强点点头应了下来。
与覃氏截然相反的自然是金氏,看到除了儿子媳妇之外,后边还跟着一年轻姑娘,自然而然就觉着这是儿子在京城开了眼界,不再跟以前那般执拗着,这是找了新人了。
可惜她的高兴也没高兴多久,陈景跟码头最前边的几个荆湖本地官员寒暄过之后,便到了金氏跟前跪下磕头,给许久不见的母亲问安。只不过起身之后,便低低的凑在金氏耳边,三言两语的把何花的事给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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