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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若死,夫亦不苟活。”却像那闪电一般,直直的在他脑海中响起,一发不可收拾。他若是死了,皇阿玛定然会信守承诺,让蝈蝈继承家业,有佟家人和十阿哥在,没有人能欺负得了他们。所以他想要陪着清雅,怕她若是一个人去,会孤单。
明明,明明在清雅生蝈蝈的时候,他也只是悲痛万分,没有这样想过的。这是为什么?
清雅见他久久做不出回答,自嘲的笑了笑,赤着脚,从那床榻上走了下来,厚厚的羊绒地毯软乎乎地,踩起来让人的心情好过了那么一些。
她走到小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温温地,想来,夏满曾经悄悄地进来换过了。
“那时候,情浅缘浅,求而不得,是以自诩情深;如今,情浓缘深,妻儿在怀,我却尚未察觉。”
待一杯茶饮尽,方听见九阿哥在一旁慨叹的说道,想来是想明白了些。
清雅一顿,他是在说,那时候,他们情窦初开,尚未开始便结束了,于是自以为那便是刻骨铭心;而实际上,感情便像是那埋在大树底下的女儿红,沉淀得越久,方才愈发的浓厚么?只是那女儿红,只有在女儿出嫁的时候,方才拿出来饮,平日里,谁又能够想到它已经香醇至此?
如今遇到了与当年的小德子做出几乎相同事情的敏珠,才让他明白,那舍命的感动,是许多人都可以带来的;而那相濡以沫的温暖,却是只有真心相爱的人,才能够互相给予的。而相爱的人之间,从来都容不得第三人。
他真的明白了么?男人总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那日,我问你会不会娶敏珠,你为何要迟疑?”
九阿哥苦笑着走到清雅身边,也为自己斟了一杯茶。他们都是修真之人,夜视的能力要比常人强得多,所以清雅面上的怀疑,他是看得一清二楚。
也是,自己平日里动听的情话不知说了几多,临到头来,却不过是一试,便被戳破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当年若不是我同意与云曦一起害那董鄂氏,敏珠的姐姐顿珠也不会卷进去,最后落了个命丧黄泉的下场。我总不能害了姐姐,又坑了妹妹。敏珠虽然设计了我,可是我看得出,她也不过是想要求得一场安宁罢了。那时候我也没有想好怎么不娶她,又不至于让她走上她姐姐的老路。”九阿哥说着,面上有些惭愧。
清雅嘲讽的笑了笑,“你倒是心肠好,为她考虑了那么多。现如今我顺着皇阿玛的意,让她进了八阿哥府,她日后必然水深火热,不得安宁。你是否要为她讨个公道?”
九阿哥一怔,“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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