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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下,淮王府里漫是金红一片,高墙边角都妆上了一层胭脂色的薄媚。
晚霞晕打在两道身影之上, 将他们映成了相同的绯色。彩晕在空,身边的人似带来淡淡梅香。
院内白梅枝桠依旧错落有致,自然已无白梅在上。
秃秃的枝桠可没什么好看的,看出了时也的不解, 齐淮先是开了口, “王府的管家一直想将白梅移植成当季的花木,只是我拦下了。”
“你喜欢白梅?”时也实在看不出齐淮像是个赏花之人。
齐淮轻轻摇摇头,又点点头,他只是那时看着, 觉得很像时也。如今时也站在这,他才终于觉得自个府里好似终于完满了。
他伸出手轻轻牵住了时也。
她没来之前,他就想着要怎么把府上最好的都送给她。结果她来了之后,他突然间却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对她更好点。
王府的人没人敢从这儿经过,慎行挠着头站在稍远处,眼尖瞅到谨言蹑手蹑脚地抱着俩镂雕的孤雁灯盏经过。
“你抱着它们干嘛?”慎行低声问道。
谨言瞟了一眼过去,也压低了声音,“这是王爷寝屋和书房的灯,我去把它换了呀。”
慎行当然知道这是王爷寝屋和书房的灯。前年元日的时候,管家将王爷寝屋的灯换成了稍喜庆的祥云灯罩,被王爷好一阵叱责。
“今儿是什么日子?你这是想换成什么样的?”
“啧,还问今儿什么日子。你瞧不出这孤雁,现在都不适合王爷了。库房里不还有双连理枝的灯罩,我这就去换上。”
谨言朝着慎行摆了摆手,轻飘飘便越过了院去。
诶,是吗?
生怕阿伊儿与时绥兄长在府里久等,阿罕被时也遣回了时府。
“你不喜欢阿伊儿。”时也看他这两日的表情便猜出个大概。看着齐淮哼哼之后又不开口了,笑笑道,“阿那尤觉得我是个值得女子托付终身的良人,所以想将年幼的妹妹留在盛都,待她及笄之后与我琴瑟和鸣。”
“我答应了。”时也盯着齐淮。
“什么,你都有我了你还答应他。”这人就是来气他的,齐淮牵着时也的手,真是想甩又不舍得甩。
气得他热气都喷时也头顶上了。
时也主动回握住了他的手,笑得坦然,“我答应他,若是他想,他可以把妹妹留在盛都。时家族谱上,阿伊儿便是我妹妹,时府会照顾好教导好她的。”
阿那尤曾帮过她许多,她是真心实意与他兄弟相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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