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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尖锐的示警声刺破天际,牢狱之下却是安静。

行过长幽的廊道,便见最里头那个恬淡瞻泊的人,此时紧闭着的双目殷红一片,其上红肿在清朗的脸上显得极致的狰狞。

看不见了,却还感受得到来人手脚还在微微打颤,他便是轻轻一笑,“我便说今夜的都兆府牢这般静寂,原是都留着设计我了。”

“我这双目,可是与她做了交易的,她向来说话算话。齐淮这般做,是在泄私愤了。”

假奚柏拿着药瓶的手还在打着颤,声音也说得不稳,“公子,我......我只是被逼无奈,我的儿子都在他手里了。”

“嗯。”他尾音拉得很长,“所以你这几次派来刺杀我的人,也是被他逼的?”

当然不是。

只是假奚柏不知,为何齐淮还查出了他真实身份,还找到了他藏起来的儿子,以此为要挟。

想到无辜的幼子,假奚柏心下一横,“公子,是我对不住你。这两年的荣华富贵是公子给的,但我为公子卖过命也是真,我们也算两不相欠。”

“卖过命,可要把命给我才算是真的两不相欠。”他低声一笑,丝毫无惧,“我这双目若是真瞎了,你说,她会不会有一丝心疼。”

应该不会了罢,毕竟他骗过她。

假奚柏还想说话,但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齐淮可真能想,今夜便把自个的人撤掉了。却叫这么一个假相爷,真北陇人来弄瞎他,是想出了事也赖掉了。

再看看现在地上躺着的假奚柏,两方还都不能把这事摆到明面上来理论。

“国.....国师,我们来晚了。”来人骇然,纷纷跪地,“国师,我们听到了尖锐的示警声方觉不对,忙潜入牢狱之中,才发现一切都不太对劲。”

他们看着向来才华孤傲的国师,身上斑驳血迹,双目更是状貌可怕,“国师,你的眼睛.....”

“走吧。”他飘然一句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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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要不要喝点水?”时也从时绥手里接过水,便笑眯眯问着旁边还穿着打补丁衣裳的老相爷。

“相爷还是喝我的吧。”时绥将自己手中的水囊递了过去。

奚柏连连道谢,“老夫得见天日,可都多亏了你二位,大恩难以言表。”

时也还知道客套一下,“相爷哪里的话,还得多亏了相爷不会耕田。”所以他们不用找得那么辛苦,直接打一架就成了。

时绥一听,好笑地敲了下时也的额前,“相爷莫听我弟弟胡言,她说话向来没个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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