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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已有些人手在那,早去早返。细想也没什么好交代的,回府拾掇一下便与阿罕一道轻简出行。
两人快马疾行,迎风猎猎。
出了盛都,一路向南,也没遇到多少人。只是这南边山河相间分布,多丘陵山地,坎路骑马不易。
她本来也是骑马好手,这几经颠簸,她大腿内侧却怕是都磨得皮掉了。
果然男子与女子体力不能等量其观,尤其是阿罕下马之后,还能生龙活虎地打獐子和取水料理,她就只坐在他生好的火堆旁揉揉腿脚。
“公子。”阿罕搭好烤架,将獐子料理好了,架在火上烤着,“等下便可以吃了。”
火光在那浅褐色的瞳仁里跃动,时也觉着游牧民族果然长相极其棱角分明,“还是大草原好。阿罕,等把要办的事办完,我们几个就一起去草原浪迹。”
阿罕点头,无情指出,“公子,你上次可是说要扎个小伐,流于江上,飘到哪里就算哪里。”
时也默然,指着獐子,“你公子饿了。”
公子岔开话题的伎俩还是这般拙劣。
四五日的行程,在这般餐风露宿中过了三日。再熬熬就能睡大榻,未想第四日时天却黑得有些快。
乌云绵绵倾覆在红黄大地半空之上,风里带着几丝草木特有的湿润气。少顷,肆虐的暴雨便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漫天雨幕,带着斗笠蓑衣也有些不顶用。往回走一时半会也是没有遮挡的地方的,时也看着前方影影绰绰有座小屋子,“往前。”
看似是游猎人搭建的小木屋,不大,火光还从里透了出来。
阿罕率先勒马落下,便来扶着时也下马。
“主人家,我们二人路遇大雨,想来叨扰,不知是否能行个方便。”这门实在有些残破了,阿罕力道再大点,估计就得就地倒了。
雨声虽大,也盖不过拍门声。等了一小会儿,却没人搭理,总不是这主人家出门没将屋里灯火熄灭。
阿罕又唤了几声,眉头一皱正准备直接破门,门却是开了。
哐吱——咿呀作响的破旧木门摇曳声。
开门的人,望着斗笠下不甚分明的容貌,面色些许复杂,“时大人,好巧。”
真是,好巧。
时也乌眸嘀溜了一下,“慎行大人,真巧。听闻淮王爷病重,卧床不起,慎行大人还得空出来行公务?”
自家主子王爷料得还是没错,慎行轻咳了一下,侧身让开。
时也便见着了端坐在屋内正中的齐淮。
俊朗的眉眼,气度清华更甚冰川山峦。薄唇有点弧度,时也却觉得他那不是在笑。面上气色看着一般,但万没到卧床半个月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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