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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费凡目光从窗外看向司机,司机很安静。他的目光渐渐冰冷,伸手去按向腰间,腰间贴身的地方常年佩着的枪让他的情绪稍许安稳。
他看了一会后视镜里面的脸,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司机回答:“安。”
韩费凡:“才来的?”
安回答:“来了两个月。”
韩费凡道:“以前在哪里做过?”
安回答了一个物流公司的名字,正是韩其现在管理的,韩费凡按在腰上的手微松,神色也微松了些。
车子转弯,车轮在地上滑出虚飘的痕迹,然后转向了另一条街道,在这样快的速度下,韩费凡伸手拉住了车门上的抓手。
车子过了一条小街,转过去就是芷泉街,很快,汽车在韩家老宅门口停下了。
然后,安下了车,绕到另一边给韩费凡开了车门,他一下车,就察觉出老宅中的过分安静。
整个韩家老宅沉默、死寂,就像一座张开嘴的坟墓。
他走进去,从前院到大厅,走廊,花园,一个人都没有。
隐隐的佛音从佛堂传来,那是有人过世时常用的音调。
韩费凡一直走过去,佛堂门口挂着白布,惨白凌乱吊在门口,他心情复杂伸手拉了一下,那白布一下垮了一半。
“家里的人都死哪里去了?”他声音带了愠怒。
没有人回答。
他扯开乱糟糟的白布,走进了灵堂,进去一瞬间,惨白的灯光下,他一瞬看清了眼前的东西,顿时整个人都是脑门的神经一抽。
只见整个佛堂的供桌上,所有供奉的长明灯和佛龛香炉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排排成多米诺骨牌的牌位。
这些牌位都是他韩家有名有姓的祖宗,在他重修佛堂后与神同供的,牌位是用上好的红木制成,整整齐齐而又廉价排在那里。
——供桌下面是一个火盆,正在热烈燃烧的香油里淹着一半沉一半浮的纸张碎屑,一个半蹲在火盆面前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正漫不经心将手上的钱一张一张向里面烧。
正是韩其。
听见动静,韩其转过了头,他一面将手上货真价实的纸币放进火盆,一面很客气的说:“父亲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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