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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侧脸,他的眼睛,和上辈子的那人仿佛重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大约是沉默的时间太久,连皇帝也察觉出异样来,他放下酒杯关怀道,“州儿怎的心情不好?”
丽妃替儿子解释,“大概路途遥远,行路劳累,他毕竟年纪小,第一次出远门。”
说到第一次出远门楚昭帝就想起自己大儿子的事情,皱眉道,“太子长这么大也从未出过门,养在深宫中不知民间疾苦,早该出去历练一二了。”
元崇德默默没说话,楚昭帝发了脾气,把酒杯扔地上道,“你做什么一副不肯理人的样子?全天下仿佛就你能耐。”
他毕竟上了年纪,说了些重话没把元崇德怎样,自己反而捂着胸口呼哧起来。
元崇德无奈跪在地上道,“父皇,臣自然会出去历练。”
宫里后妃各有心思,他生母早死,也没人肯替他说话。
以前时清宁会忍不住心软,那时候她觉得他们一样可怜,像被困在水塘里的游鱼,怜惜来得莫名其妙,就以为他也该同样生出怜惜。但事实证明,她以为的都是假象。
清宁开口道,“罢了,你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楚昭帝摆摆手,“不行,今日若不好好治一治这孽子,我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当下召人来选定太子出巡的地方。
清宁知道他大概只是想找个借口把儿子支使出去,但元崇德总不好出去,在金陵城还好,要出去到了庄妃母家那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元崇德不说话,只低头服软。
清宁道,“现在出去怎么行?不如先成婚,生个一男半女。”
她火上浇油还是厉害,楚昭帝只有一点的火星子被她浇成大火,大概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生育能力总是值得在意的。
楚昭帝皱眉,“大男子不立业何以成家?”竟然已是下了决定。
清宁又退回去喝茶,侧头时不小心看见元崇德在认认真真看她,眼神淡淡的,也不知里面有什么意思。
她移开目光,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就好像只是看见什么庭前落花一样寻常。
元崇德道,“确如父亲所言,儿臣改日就去。”
楚昭帝心中舒坦,挥袖让元崇德下去,舞女们识趣地接二连三上来,在宫殿中央翩翩起舞。
歌舞正酣时,门外忽然响起嘈杂的声音,声音太大以至于难以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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