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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姒默默想着,被子里的手悄悄上移,攀上一马平川的胸口,无奈地揉了揉。

……

宁姒日复一日地盼着姜煜的来信。

没想到之后漫长的时光里,却再没有一封寄来。

他只写了三封。

离开余杭时给她写一封,却并未告知他的下一个目的地;抵达岭南时写一封,却不曾告知详细地址;将入巴川城门时写一封,却只停留一个月,宁姒就算写信到舅舅家,信件抵达蜀中时他一定早已离开。

他根本不打算让她写信给他。

这个人很难懂,有时亲昵非常,有时又疏远至此,好似从此再不相干也无妨。

宁姒煎熬等待,胡思乱想,猜测着阿煜哥哥是不是喜欢上某个姑娘,开始觉得写信给小孩子是一件乏味的事。他已近成年,喜欢上别人多正常。

下着秋雨的夜里,宁姒抱着被子哭了一场,低泣混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并未惊扰外间值守的丫鬟。

彻夜未眠,她决定从此以后不再想这个人。

她早已知晓,阿煜哥哥并非他看上去那般。她喜欢的是他的温柔耐心,哪怕渐渐察觉他的冷漠也不曾因此远离他,甚至会因为他偶尔冒出来的尖刺感到心疼。

直到她也被他的冷漠冻伤。

隔日,宁姒找来一个大些的木匣,将和姜煜有关的事物一一放进去。

他的信件,他很久以前留在她这里的朱红发带,十一岁生辰在边疆亲手做的狐狸面具,十二岁生辰时千里迢迢寄来的画卷……

今后,她能做回自己了吧。

……

十三岁生辰,宁姒收到一串红玉手珠,枣红的色泽,颗颗圆润剔透,戴在腕上衬得肌肤莹白。

姜煜曾将红色发带系在她发上,说红色衬她。

宁姒猜到了送礼之人,因而纠结万分。

坐在书案前将手珠戴起又摘下,最后还是一咬牙,将手珠放进了木匣里。

说了要戒掉他,不能半途而废。

……

年底,明岚书院结业大典,半个大周朝的贵妇都前来观礼。

谢夫人作为院长为每个学生都准备了祝福语。

下一环节是学生献艺,有的中规中矩,有的别出心裁,夫人们偶尔会与左右交谈,暗暗评价。

这次上台的有三人,一人弹琴,一人吹埙,一人独舞。

琴声悠扬,独舞的姑娘身着朱红大袖衫、红白间色长裙,踩着乐点脚步翩跹而来,手持一柄纸扇,在埙音响起时瞬间打开,扇面上一副山河泼墨画大气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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