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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不再是舍卢可汗身边的年幼军师,也不再是司天台里的容成仙人。

他唯一的身份,只不过是阿苦的师父而已。他必须借由眼前这个女孩,才能知道自己是谁。

少女在他身边坐下,将他的衣襟解开,肩头缠满纱带的伤口赫然在目。面对他光裸的身躯,她的耳根红了红,却装得很镇静,一圈圈小心翼翼地将纱带拆下,又敷上捣好的药。手指在他痊愈的创伤处按了片刻,她忽然发话了:“杜医正几天没来了?”

未殊静了片刻,“圣上伤势凶急,杜医正自然很难外出……”

“可是圣上还没死。”阿苦的声音轻缓,好像很从容,目光却是颤抖,“他没死,便肯定下大力气搜查,查不到我们也会查到九坊。小葫芦已经被关起来了,我娘他们只怕也逃不过——会不会杀头?”

未殊回过身来,女孩的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幼鹿。她咬了咬唇,想低下头,却被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了下颌。

他悄然探身,薄凉的唇线印上了她的眼。

“不要怕。”他哑声说,“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她在他的唇下眨了眨眼,“真的吗?”

他点了点头,没有更多的话,亲了她一下,又乖乖坐回去。阿苦没来由地悻悻,给他换好最后一次药,揽好了衣衫,犹豫了片刻,双臂从后方环住了他的腰。

☆、第69章 陷溺

依赖的姿势,像一个孩子。他微微一震,却没有推开她,暗昧的月光将他的脸映成渺茫的苍白。

她舒适地将脸贴在他挺直的背脊线上,“真好,你的伤终于好了。”

“嗯?”

“你和昂统领拼杀的时候,我被吓傻了,”她换了口气,“可是当他刺中你,我就清醒过来,我想,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

他低声:“我怎会那样容易便死。”

她歪着头想了想,笑了,“也对,你是仙人嘛。”

他拍了拍枕头,道:“还不休息?”

未殊伤势未愈之前,为防压到肩上伤口,总是侧身背对着阿苦而睡。两人在床上都是规规矩矩,手脚安分地贴身放置,居中一道无形的界限,不能触碰。

两人并没有商量过,却好像完全已经商量好了,就该这样睡。

这一晚,他也习惯成自然地背过了身去。

捱了半晌的沉默,阿苦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被子,声音轻至不可闻:“你这样,被子会漏风,冷。”

他没有动。

她咬了咬下唇。每次都这样,晚上拿一副背影对着她。她不高兴了,半撑起身子坐起来,“你不想看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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