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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这样一副神态根本没有办法。他觉得他是喜欢她的傲慢的,他不会愿意磨折掉它,可他有时候,也真是怕极了她的傲慢。

“我是说,您回来吧。”他低声道,“上回……是在下……”

徐敛眉的脸色变了。

“您这样同我赌气,旁的人见了,却会焦心的。”他低压了眉,“整个徐国都仰仗着您,便我……也是仰仗着您的,殿下。”

她冷冷地睨过来,缓慢地道:“先生是在威胁我?”

他苦笑,“在下如何敢威胁您?在下同您相识这样久了,可曾有过一句话是威胁您的?”

这话说得急了,难免有些顶撞。他是有委屈的,可是那委屈的棱角却被他自己用心血一点点熬得平了,痛到麻木之后,他再说出这样类似于委屈的话,甚至还会惶恐。

所以他很快又道:“抱歉,殿下。”

他走过来,撩开床帘,见她抱膝坐着,并没有看自己一眼。他坐在她床边,静了片刻,道:“抱歉,殿下。我往后,再不会这样……不知好歹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

一声抱歉,像是一块石头砸了地,像是一片尘埃被拂去,像是悬了太久的刀,终于扎进了不相干的血脉里。痛,但尚且不会死,就在那劫后余生的惊愕里,又潜生出卑劣的企盼。

她过去不曾这样对待过任何人;而今她尝试了,才知道这是爱情的滋味,才知道这种滋味,真是有不如无。

(二)

闻知公主终于醒来,几位大臣连夜赶去探望,向公主禀报一些不能拖延的事务。柳斜桥便安静地去了后边的房间,不来打扰。

终于到夜半过后,大臣都离开,公主也必须要入睡了,柳斜桥便给她端来了一碗药,说是御医开来,让她安心养神的。他捧着药碗轻轻地吹了很久,才一勺勺不厌其烦地喂给她。她不看他,低着眉喝下,却被那苦味呛了喉,表情有些古怪。他也不言语,每一勺虽然缓慢、但总是坚定地递过来。

“苦么?”待她终于喝完那碗药,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拭过她唇边的药汁,她的眼睫颤了一下,却转过了脸去。

“苦。”她终于回答了他一句,一个字,内里却好像藏了千万根针,将他的心都戳得疼痛了一瞬。

他将手指轻轻拈住她的下巴,她感觉到某种压迫力,忍不住就想挣扎,他却轻轻地、带笑地唤了一声:“阿敛。”

这个称呼让她全身一震。她几乎是恍惚地望过去,她想起那个漆黑的夜里,他也是这样地唤着她,然后将她为他捧上的心都劈裂成两半。

是她特许他这样唤他的,也是她容忍他这样伤害她的。徐敛眉甚至都不能怨怪他,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柳斜桥有些看不下去,垂眸吻住了她的唇。他知道极度虚弱的她在此时不会反抗自己,他就是知道。她呆住了,就这样在极近的距离里睁大了眼怔怔地看着他,他将舌头在她的齿关上滑了一圈,那是他惯常的挑情的动作,他记得这个动作总是能准确无误地引出她的欲念——可在这一刻,一切都失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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