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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正在心里把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屋外廊下忽地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陆雯进屋都没来得及解大氅,两步便来了软榻跟前。
“怎么又在打瞌睡,快醒醒!”
婉婉没有打瞌睡,就是正好在闭着眼想夫君呢,但这话不好跟陆雯说,睁开眼含糊应了两声,问她怎么了?
陆雯这才取了大氅落座,明明寒冬腊月地,她倒笑出满面春风。
“还怎么呢,”她屈指轻敲婉婉脑门儿,“你这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今儿个爹爹朝会回来刚跟我娘说,姑姑的凤仪宫解禁了!”
婉婉忙问:“宁昭仪的事有结果了?”
可惜陆雯还不知晓具体情况,“反正肯定查清楚了与姑姑无关,与咱们侯府无关,这不就是了。”
陆雯并不在乎宁昭仪有什么冤屈。
婉婉却放不下,是以又托她得空问问霍宴,此事在皇帝那里究竟是个什么处置。
陆雯应下来,想着又调笑道:“你可真够忙的,这头挂念着宫里的恩怨,那头还脚踢咱们侯府的旧事,果真是三哥相中的未来主母,不容小觑啊。”
这话说得,简直要把婉婉揶揄地无处藏身。
古怪觑她一眼,婉婉又见她忽然俯身撑臂在小几上,低声问:“话说你上回去找爹爹,是说要那母子几人出去自立门户吗?”
冷不防一句倒把婉婉给问住了。
她哪有那么大能耐,身为儿媳竟能直接驱逐府上公子出离,她又何时这样说过?
见婉婉满面不明所以,陆雯才又低低的道:“我也是听底下人捕风捉影,延晖馆那边最近好似不太平,又是清点库房、又是归还印鉴,很不同寻常。”
婉婉听到这儿终于微微蹙起了眉。
清点库房没什么,但府中按理来说,各房都会有特定的印鉴,这个印鉴是印在家谱姓名上的,各房一应周转都认这枚印鉴。
归还了这么重要的印鉴,其中缘由,怕不能单单只用一个捕风捉影能说得清。
可婉婉到底没敢过多猜度。
只等陆雯走后,她一个人望着窗外忽然开始飘落的雪花,沉吟许久才唤来云茵,吩咐派人去仔细探探消息,不要些虚虚实实的话。
想要听确切的结果,那就需要时间。
冬日的天暗得极早,才不过酉时初,外头便已黑沉沉一片,雪花还在簌簌地落着,风势却小了不少。
婉婉睡得早,寝间里放一颗夜明珠莹莹生辉,便能照映出柔光满室。
夜里不知沉沉入了梦乡多久,朦胧间,身后却好似有具坚实的身躯靠了过来,温热地、宽阔地胸膛贴上她的后背,强有力的手臂揽住了她柔柔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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