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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椅子里笑到不能自已,笑到最后,眼泪直流。
哭得太久,鼻涕眼泪流了她一手心。
哭完,关洁站起身,看了他好半天。
随后用力吸了吸鼻子,止住眼泪,红着眼眶,哑着嗓子强调:“祝政,我永远不会活在别人的光影下,当一个没有名字的替身。”
最后一分自尊,她敬自己满腔热忱、永不回头。
祝政似乎被关洁的哭声吵扰,抬起眼皮看了看泪流满脸的关洁,祝政端坐一方,面色平稳交代:“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别待在北京,这里不适合你。”
“给你留了笔钱,密码123456,卡在陈川那儿,你离开前记得找他拿。”
“别去折腾,我自愿的,没人逼迫我进来。”
关洁立马泪崩,仰头捂脸哭了好长一段时间。
祝政说完就走,不给关洁任何说话的机会。
探监时间结束,关洁走出探监室,人昏沉沉的,分不清东西南北,脑子里只剩祝政那几句话翻来覆去浮现。
她跟祝政的故事始于15年的春天,终于17年的冬天。
春去冬天,四季一如既往,唯独人不复人。
从此山高路远,再见已是陌路人。
—
回忆乱如麻,关洁自认不是悲春伤秋的人。
这两个月却一直陷入从前旧事不可自拔。
为此,她还发了一场高烧。
朱真事后第二天就回了出租屋,还找了装修公司重新装了一遍,将破旧的、摔坏的家具全换成新的。
关洁半夜发高烧烧到39度,朱真忙得火急火燎,又是打电话又是收拾行李。
等车到楼下,朱真咬牙背她下楼。到电梯都没放下,一路背到车里才肯放下。
路上,朱真又是测体温又是拿白酒物理降温,生怕关洁烧出事。
到医院,关洁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醒来烧口干舌燥,浑身酸软无力。
抬头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才发现在医院,朱真累得够呛,人已经趴在床尾睡着了。
关洁没吵醒朱真,自顾自坐起身,下床倒了杯热水,仰头一口气喝完。
喝完水,关洁原地了几分钟,人有些无所适从。
看到手机搁置在床头柜,关洁捡起手机,查看时间才发现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手机里除了一个未接来电,没什么未读信息。
陈川打过来的。
关洁盯了两秒电话号码,默默走到窗边,指腹摁住那串红色数字,重新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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