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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复古的玫瑰花的香调,幽沉沉的,像一丈华丽的绸子,夜色里兜头罩下来。

头脑都是昏的。

周濂月只得直起身,退开了,伸手,抓起了一旁台面上的眼镜。

他不再看她,转身往外走,听见脚步声,转头,警告口吻:“你别跟过来。”

南笳笑出声。

周濂月回到了客厅里,从茶几上拿起烟和打火机。

南笳走过去,“生病了还抽烟。”

周濂月瞥她一眼,不理。

南笳在沙发扶手上坐下,偏头打量他。

他跷腿坐在那儿,歪靠着沙发,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整个人都有点恹恹的。

她忽问:“跳舞吗?”

周濂月睨她,“什么?”

“我今天刚学的。”南笳起身,拿过自己的手机,连接上了客厅里的蓝牙音箱,一首二三十年代的歌曲,缓缓地淌出来。

她走到周濂月身前,骄矜地伸出手。

周濂月盯着她,片刻,终于还是伸手,捉住了她的手指,站起身。

南笳蹬掉了拖鞋,就赤脚踩在地板上,一手与周濂月相持,一手搭在他肩膀上。

周濂月衔着烟,手掌按在她后背处。

出乎南笳的意料,周濂月不像新手,比她这个今天刚学的更有模有样。

他告诉她,大学毕业舞会,跳过华尔兹。

南笳笑问:“你看没看过一部宫斗剧?”

“你觉得呢?”

他自然不可能看过,也无法理解这个梗。

南笳额头靠在他肩膀上,自顾自地笑。

她好想说: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周濂月肩膀怂了一下,碰她的额头,“你笑什么?”

“你别管……”她笑得停不下来。

周濂月完全莫名其妙,却也不知为何跟着笑了一声,继而说道:“……无聊。”

他将烟拿在手里,带着她慢悠悠绕了一圈,绕到茶几前,趁机揿灭了烟,而后改成搂她的腰。

两个人更靠近。

无所谓舞步了,只是你进我退,合着音乐的调子慢慢摇晃。

灯影随着他们在动。

周濂月问她,这回演的是一部什么片子。

“谍战片。”

南笳演一个汪伪政府的女特务,冷血无情的杀人机器,却在关键时候对分属于不同阵营的,重庆政府的昔日同窗手下留情,最终自己被上司处决。

她心软的那场戏,就是在舞会上。

她和同窗跳了最后一支舞,唯一一次展露出自己“女人”的那一面,也一并展露了自己的柔软。

就是这柔软,害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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