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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没有音乐。

寂静得可怕,只有那窗户上贴着的塑料纸,哗哗作响。

电影镜头中的画面,比及现场所见,更有一种叫人血液冰冷的肃杀感。

周濂月不由自主地摘下眼镜,微微闭了闭眼,揉了揉眉心。

几乎难以自控。

想到那时候他坐在车里,而她坐在他怀里流泪。

过了好一会儿,周濂月才戴上眼镜,继续看。

妹妹不相信姐姐是凶手,极力主张继续调查,最后查到了真凶身上,也得知了更不为人知的往事:读初中时,继父曾对姐姐进行了长达两年的性侵。

真凶,也即姐姐的小学同学是唯一隐约知道这件事的人,他曾在当年拿一块砖头,将继父砸得头破血流。

前一阵,真凶怀孕的老婆在夜宵摊上被人性骚扰。骚扰的人,正是继父。真凶被新仇旧恨促使,顺走了水果摊上的水果刀,尾随撒尿的继父进了树林,趁其不备,将其捅死,后藏匿了凶器,抹除了痕迹……

而妹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姐姐始终与她关系疏离,甚至下手抢走她的男朋友,因为,继父最初想要下手的目标,实际是妹妹。

是姐姐,顶替了她噩梦般的人生。

最后,真凶伏法。

妹妹去给父亲和姐姐扫墓。

回去,她一路穿过似乎没有终点的热带丛林。

镜头闪回到小时候,两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穿着碎花裙在丛林里飞奔,大的那个小女孩停了下来,拉着小的蹲下,往草地上瞧。

“这儿有只鸟!”

“它好像受伤了……”

“我们把它带回去吧。”

“它是什么鸟?”

“不知道……它翅膀是灰色的,就叫它灰雀吧……”

银幕一黑。

片刻,奏起片尾的音乐,曲调沉郁而忧伤。

周濂月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想到那时候关姐跟她说,南笳去面女二号,称这角色非她莫属。

得知真相后的此刻,他终于理解为什么。

只有南笳,才能明白这角色黑暗晦涩的一生。

所以她说,活着就是一次一次的死亡,不得解脱,死亡的无限循环。

而他,甚至也做了一回,逼得她再“死”一次的人。

手背上传来温热触感,周濂月回神,意识到是周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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