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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地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脑子里全是离婚那天张开霁近乎绝望的眼神。
我想他现在肯定很恨我吧。
见我不说话,孟兮只只好转移话题,提议道:“晚上去吃羊肉吗?”
S大附近的这家烤羊肉,我见张开霁带他学生来过一次,在那之后我和孟兮只也时常去吃,虽是抱着侥幸的态度,但遗憾的是,一次也没能假装碰上。
老板见到我和孟兮只,十分热情地将我们带到老位置。
我们就两人用餐,却点了四人的用量。
我下周就要开始做化疗了,医生让我最近忌口,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所以我另外又点了一些家常菜。
我们去的时候不是饭点,所以上菜的速度很快。看着满桌子的荤菜,我有点担忧地问:“咱能吃得了吗?”
孟兮只闻言只露出了不屑的表情。饭前松开皮带,是他对这顿饭最大的尊重。“你也太小瞧你孟哥哥了。瞧好了吧。”说罢,孟兮只就扒了一根羊排啃起来。
我还记得我读高中那会儿,当时读大学的孟兮只谈不上身材有多好,但还算匀称,自从他大三突然入伍,一年不到的时间,他肉眼可见地膨胀了一圈,手腕一用力,暴起的肌肉甚至能夹死一只蚊子,饭量更是随体重呈指数型增长,这一桌子肉也不过是他的正常饭量。
瞧他如今不顾形象,狼吞虎咽的样子,哪里还看得出来当年那个走哪儿都要照镜子臭美一番的军区一哥。我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快,然后调侃他:“看你吃饭也太有胃口了。不然我在短视频平台上给你注册一个吃播号,你没事儿就上传一点你吃饭的视频,方便我以后做化疗,觉得恶心想吐的时候看。”
“呸呸呸!”孟兮只睃了我一眼,说:“让你少看网上发的那些帖子,医生不是都说了吗?只要咱把心态放宽,其实化疗根本不可怕,而且你这病又不是无可救药了,只要好好配合医生,听医生的话,完全康复是没有问题的。”
我充耳不闻,把孟兮只的话当耳旁风,抓了抓我还算浓密的头发,遗憾道:“我如果把头发剃光会不会很丑啊?”
如此的对话已经在我俩谈话中上演了无数遍,无论孟兮只说多少遍化疗并不可怕,但我还是对其很畏惧。我想,那大概是我的求生本能。
下周化疗,我答应我妈会提前一周搬回去,方便他们照顾,吃过今晚最后一餐,我就要回去收拾行李,从孟兮只家里搬出去。
饭后我支开了孟兮只,让他先回去,然后拿着熟人的校园卡溜进了S大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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