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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激烈的情绪也有平息的时候,等到晚上离开时,陈越持跟敏姐的相处已经自然许多。回到家已经过了十二点,两个人洗漱完毕各自回了房间。
关容躺了一会儿下床,在卧室门口撞见陈越持。他抓住了陈越持后脑勺的头发,陈越持一手揽他腰一手揽他背,彼此自然而然地拥吻起来。
本来只是个晚安吻,却吻得难以收场,难以收场还是收了场。关容说睡吧,陈越持松开手,扭头一边看他一边往自己屋走。
第二天书店开张了,没几天在图书馆定的那批书来,关容和陈越持结结实实地忙乱了几天。最后一天晚上,事情处理得差不离,关容出去买东西,在路口碰到了章休。
自从少年宫放假,关容还没见过这个人。他不想搭理章休,径直从他旁边经过,那人在背后说:“关容,你连看我一眼都不舍得吗?”
关容要走,他突然嘶哑着声音说:“我明明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
关容转过身,看到那张脸是不正常的青白。明明衣冠楚楚的,在关容的记忆里也是挺有风度的一位,现在看上去却人不人鬼不鬼。这指责的话听上去只让人觉得好笑。
他说:“章休,有的事情我没有找你算账不是因为我不知道。情面我已经留得足够了。请你不要再说这种惹人误会的话,我跟你之间谈不上‘为’字,你要放弃什么也跟我无关。”
章休凄然地笑起来。关容察觉到自己的心境无比平和,甚至连冒犯的感受都没有。他用客观的语气说:“我建议你去医院看看脑子。真心的。”
“该看脑子的是你。”章休说,“后街的人真把自己当什么好东西了?不就人人都能上?”
关容想发笑。他走近章休,那人后退了半步又定住。关容小声说:“是啊,人人都能上。”
他用食指指着章休的心脏,凌空虚虚地戳了戳:“但是你不能。”
半个小时之后关容回书店,陈越持已经结束了所有收尾工作。兴许是从外面刚进来,关容忽然拥有了一种具备陌生感的眼光,他打量了一下书店,发现整个店看上去比从前有人气得多。
他一时没弄明白这种氛围是哪里来的,直到陈越持抱着一个白色瓷瓶从他面前经过。
“是不是很香?”陈越持笑得太好看,眼睛弯成月亮的形状。
关容看了他一会儿,一手摸住他捧花瓶的手,轻轻往下压,隔着腊梅的花枝,倾身去吻他。
“我们回去吧崽。”关容用手掌心在陈越持的侧颈处抚摸,轻声说。
陈越持不明所以,但是立即点了头。他回身放下花瓶,转头来发现关容在看他,忍不住上前抱住关容,又蹭了蹭。关容笑起来,歪头亲他脸颊。
房间是回来之后新打扫过的,被子刚刚晾干,连天的晴好天气让空气里氤氲的味道闻上去无比干净。床头一个小夜灯幽幽地亮着,圈出一小块地界。
陈越持没料到关容说的回去是这个意思。可等到关容跪在床上来亲他的时候,他还是立马给出了最笨拙却最热烈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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