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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白,就更难过。
此时此刻,李绝越发嫉妒。
他嫉妒星河怀中的那个小家伙。
他想让星河也这么搂抱着自己,只抱着他。
或者反过来。
不知是不是站了太久的原因,忒冷了,好像下一刻就会被冻死,明日被人发现他僵硬的尸身。
他们之间只隔着一扇窗户,只要他稍微抬手就能将窗户拍碎,不成问题。
平定了盛州的事,毫不停歇地一路赶回来,因为害怕这次又像是上回一样,会因为他的缺席而又出现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
就像是皇帝所问的,他确实不是为了皇帝回来,当在峘州跟李振对峙,说是要取而代之的时候,他心里想的,却并不是什么九五至尊,万里江山,而只是这么一个人。
如果没试过她的温柔呵护,他孤零零地习惯了,兴许没什么不妥。
在得到过她疼惜的善意后,现在的他,就仿佛被抛弃了一样凄惨。
可李绝偏偏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因为他的话已经说了出去。
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不能再做那些没有用处、而只会让星河嫌弃自己的任性之举了。
他得耐心地等到那个时候。
庵堂殿内。
供桌底下空落落的,没有人,星河有瞬间的窒息,心里涌起的念头是:太傻了。怎么会风声鹤唳到这种地步。
听人说供果没了,就一定认为是李绝,她连他是否回京都不知道,就着急忙慌地跑来找她。
怎么可能。就算他回了京,但他今时今日,又不是当年的那个无家可归的小道士了,又怎会栖身在这种地方?
“二奶奶?”身后望兰疑惑地叫了声,不晓得她为什么对着供桌底下发呆。
星河忙松手,直起身子:“哦,稍等。”
她深深呼吸,去取了一炷香,向着观音大士像拜了拜,默默地在心里许了愿,这才转身出了门。
夜雪绵绵,地上又白了一层。
星河心里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怅然若失。
望兰虽瞧出些蹊跷,但她是庾清梦的心腹,竟只做什么也不知的,笑道:“二奶奶的心是诚的,这般冒风冒雪地来上香。”
星河垂眸:“还让你特陪了我走这一趟……”
“二奶奶这么说我反倒不好意思,”望兰笑笑:“我还要多谢您,这满京城内,我们姑娘能说得上话的只有您了。”
星河心里有些恍惚,脚下不知踩到什么,竟自一滑。
望兰丢了伞,忙去搀扶住她。
星河惊魂未定,那把伞自眼前徐徐落下,仓促中抬眸,却见前方院门口,影影绰绰地站着一道影子,夜色里看不清他的脸,只瞧见他头上肩上,薄薄的一层白白的雪色。
星河盯着那道影子,突然不能动。
望兰见她没有滑到,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哎哟,以后天黑可不能出来了,这天寒地冻,摔一跤怕不有什么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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