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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机又道:“当时情况混乱,花盆跌倒,拟蛇最喜沙土,当即便钻到底下藏匿起来。恰好府内众人都在关注侧妃,所以也没有人贸然去动这些,才让贫道跟庾军司将这拟蛇捉拿。”
这也是庾约心思细腻之处,他知道非同一般,所以回城之时叫上了陆机。
皇帝甚是相信陆机,陆机的为人品性,也不至于打诳语,一是得力的帮手,二是最好的见证。
星河听庾约跟陆机一一说来,那悬了半天的心总算能够放下,鼻子竟有些酸楚:原来佑儿果然不是去闹事闯祸,他是为了保护庾清梦的。
当时星河听说佑儿推倒清梦,先是不信,但是人人都这么说,她不免也担心是佑儿贪玩无度。但他毕竟还这么小,又懂什么,到底得是他们这些大人们抗下来。
原来,那孩子果然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突然李绝问:“这拟蛇既然是西北的东西,怎么突然跑到了国公府?”
这句话,却是这一整件事的关键所在。
皇帝看着底下的四人。
陆机依旧是那副心事重重忧国忧民的模样,庾凤臣也是眉头微蹙,仿佛知道,又仿佛不肯说。
李绝虽然问了这话,眼睛却还是看着星河。
而星河在他问出来的时候,目光跟他一碰,又急忙转开。
皇帝最后看向庾约:“凤臣,你觉着,这西北之物,怎么会跑到国公府?”
庾约的眼帘一掀,这才不疾不徐地说道:“回皇上,京内时不时地会有西北的商贾,那些骆驼,马牛,货物箱子之类,若说会有夹杂活物,也说不定,据臣所知,还有一些杂耍艺人,也常常用这些新奇可怖的玩意儿,比如这种拟蛇……倘若走失出去,偶尔巧合进了府内,也是有的。”
他说了这么几句,又向上道:“不管如何,此事发生在国公府,到底是国公府看护不力,请皇上责罚。”
皇帝沉吟。李绝看看星河,见她脸色茫然,他便说道:“哪里就这么凑巧了,就算有人带了这种拟蛇进京,怎么偏偏就跑到国公府去了?而且正赶上庾清梦回国公府的时候跑出来作祟……”
陆机咳嗽了声。
李绝停住,回头看陆观主。
皇帝微微一笑:“是啊,有时候偏生就有这么凑巧的事。不过,事情若真如此,倒是跟小孩儿无关了。”他停了停:“陆观主。”
陆机应声,对上皇帝的眼神,便后退了步,看李绝站着不动,便拉住他的袖子拽了拽。
总算带了李绝离开寝殿,李绝问道:“干什么?皇上是要说什么还要避着人吗?还有,你刚才为什么咳嗽不让我说?”
陆机说道:“这些玩弄心机的事,总是很丑陋的,你知道的太多对你无益。”
李绝冷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儿,我知道的丑陋还少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比如这拟蛇是从哪里来的?真的是要害庾清梦?总不会是害别人,却给庾清梦撞到了吧。”
陆机道:“你怕是冲着容星河去的?”
“倒也未必,万一还是冲着那小兔崽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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