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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乱发掩映,一张脸越发眉目鲜明,如描如画,清俊出尘。
星河端详片刻,又把他的长发挽成了发髻。
抬手在头上一探,发现少了一根簪子,这才想起先前自己拿来防身,大概不知混乱中掉到哪里去了。
幸而还有一根珍珠簪,只有簪顶有一颗米粒珍珠,并不显眼。
于是拔了下来,将簪子别在他的发髻上,又重新端详:“好多了。可别着急忙慌地再丢了。”
李绝给她摆弄了这半天,心里舒坦的没法儿形容,恨不得她的手再多摸摸,最好不必只拘泥于头上。
又听这话,他展颜,笑容灿烂的:“姐姐的东西,我自然会千万分上心,绝不会丢的。”
柳丝掩映,外头未必能看到这里的情形,星河看着他生动含笑的眉眼,心头一动的瞬间,却又瞥见那些垂柳。
翠绿的柳条摇曳,恍若帷幕,让星河突然又想起护城河外的光景。
她忙收敛了心猿意马,缓缓说道:“不要跟霄哥哥玩儿的太厉害,时候不早,也该回城了。”
李绝往前挪步,看着她交叠的领口,想起之前那惊鸿一瞥的松香色:“我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姐姐。”
星河扭开头:“你……只要你好端端地,别招惹是非。以后再说。”
两人低低说了这几句,外间有路人经过,依稀说什么:“怪事,七里庄院的那个青姑娘,竟自缢了。”
“听说才十六岁,真真可惜。”
“可惜什么,你们都不知道……”另一人鬼鬼祟祟地:“那女娃儿……小小年纪不学好,被人搞大了……”
星河听的惊心,却听那些人啧啧:“未婚就失了贞,还有了身孕?天!这可真是伤风败俗,那男人也不是个东西,怎么就跑了?”
“坏了人家小姐的清白,他怕庄院找他麻烦呗,自然一走了之。”
李绝本来没在意别的,看星河脸色不太对,才忙道:“姐姐,别听这些胡言乱语,闲汉子的村话。”
星河抬头看看他,心里有一句话想问:“他们说的什么青姑娘,是不是当日梨花林里……”
那天,遇到那对小鸳鸯的时候,她记得那女子叫那男人“昌哥哥”,而男人唤女孩儿“青妹”。总不会这么巧,又这么快吧?
李绝等她开口,她却没有说什么,只脸色有点泛白地:“咱们回去吧。”
日影西斜,一行人迤逦返程。
星河跟庾清梦坐在车中,清梦这才有空问起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星河如实告诉,把清梦吓得花容失色:“竟有这种大事,你竟然定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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