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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笑道:“谁说过分了,若真把老太太治好了,一件袄子自然算不得什么。”平儿知道星河的意思,小道士再怎么“小”,也毕竟是个外头的男人,姑娘没出阁,给一个男子做袄子,到底不太好听,所以她故意地也顺着星河的话开解。

星河松了口气,突然想起来:“哎呀,我糊涂了!竟忘了给他量尺寸。”

平儿正去看那些布跟棉花,心里惊啧小道士竟能想出这法儿,准备的也妥当,听见星河抱怨,便笑着回头:“姑娘怎么说这话?上回后屋张婶子托你给她家里那两个孩子做一套棉袍,你不是也没量,看两眼就都心里清楚了?做出来的比量的还合身,张婶子不知多高兴,没口子的夸姑娘呢。”

星河道:“这不一样……万一给小道长做坏了,岂不丢人。”

平儿抿嘴,把那布匹跟棉花抖开看了会儿,嗤地又笑了:“这好像只够做一件短袄子的。这小道士是不是手头不方便,料子都买这么点,这些棉花也不太够啊。”

她的嘴最快,想的也快:“何况他现在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还要留出多点的放量,姑娘你说是不是?”

星河靠近看了会儿,听着外头风吹雪的声音:“是啊,这样大的风雪,山上必然更冷,该做一件大点儿的……”

灯下,星河筹谋了半晌,平儿耐不住冷:“姑娘还是早点睡吧,明儿再打算。”不由分说拉她上了炕,把她的双脚抱在怀中。探身吹熄了灯。

次日早上,老太太最先醒了,揉了揉腰,打开门,却见一地的雪。

当下赶紧返回去,叫冯老爷子起来扫雪。

平儿也早系着衣带出来,打水洗脸,去做早饭。

那边,老爷子披了衣裳,把院子里扫的干干净净,又开了大门去扫外间。

沿着墙根扫了阵,老爷子的手一停,发现墙角某处的雪好像被踩实了似的,扫不干净,他皱眉看了会儿,觉着不太对。

拖着扫帚往后绕,就在靠近后屋墙边,又发现几处深色的痕迹,把上头的雪扫了扫,冯老爷子一震:底下竟是些被血染红了的雪。只是血迹并不很多。

他毕竟是当过兵的,环顾周遭,又发现几处雪上有些凹陷,过去扫了扫,是凌乱的脚印,如果说是路人也是有的,但路人经过的话,断不会像是现在这样留下四处踩踏的痕迹,仔细查看,那脚印且不像一人所有,倒仿佛是……有人在这里打斗过。

吱呀门响,是邻居出门扫雪。

老爷子一震,当下垂下眼皮,将其他的积雪往那血痕上扫过去盖住。

早饭还没吃完,院墙外就传来吵嚷的声音,老爷子立刻放下饭碗走了出去。

屋内三个人以为他很快就回来,谁知去了半天。

星河这边跟平儿商议,今日去绸缎庄里再买些布料。

正打算出门,老爷子自外回来:“去哪儿?今儿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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