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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尚微微抬手,“前一句和后一句的学长是事实没错,但‘知遇之恩’四个字就言重了,他当时怀才不遇,只是在恰好的时间内遇到了惜才的我而已。”
许意浓唇角含笑,“但对他来说,意义不一样。”
高尚淡笑着扯开了话题,“之前我就知道他有个念念不忘的初恋,没想到就是你,更没想到他会为了你主动去英国外派,他一个人可是能抵一唯一整个组,他的价格都是得按工时算的,甚至还违抗了公司的指令耽误了回程时间。”他看着她,“骁歧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这些年能让他屡屡打破规则的人只有你一个,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许意浓面容平静自若得仿佛在听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她坦言,“他在我心中也一样。”随后她又挑明,“高总,您百忙之中抽空到走廊找我,应该不止只想跟我聊这些吧?”
高尚挑了挑眼,“骁歧眼光不错,许总确实聪明人。”
许意浓微笑称谦,“高总,您是骁歧的学长,也是资深的前辈,叫我小许就好。”
于是高尚也不拐弯抹角,向她摊牌,“你也看到了,我离开了一唯,还带走了最优质的团队,而这个团队里我一直保留着一个位置,是给骁歧的,但从我提出邀请开始,他就一直有顾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劝劝他,不要只顾眼前的那点蝇头小利,一唯已经到达了瓶颈,摸着石头过河的日子早就成过去式了,一个企业能不能发展下去终究靠的还是人,现在资深顾问全走了,他待在那儿除了手持股权拿点收益还能获得什么?况且那点收益怎么能跟他自己的未来博弈?我知道他是个念旧的人,一度把一唯视为家,但感情是这个社会里最没用的东西,时势造英雄,他得认清事实,跟对人。”
高尚说完这些后稍做缓和,“况且,这次逐影跟我们签约了长达三年的合同,再次成为甲乙方在一起共事,对你们来说也是最好的安排不是么?”
许意浓没料到在那些事后他还继续在背后捅老东家的刀子,试图通过她把王骁歧也拉拢过来。
她抬手拢拢发梢,摇摇头,“高总,那恐怕你找错人了,王骁歧这个人如果您足够了解他的话应该知道,他除了有情有义还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有关逐影开出高薪挖他的事您作为他的前领导再清楚不过了,他要是真那么没有追求,只满足于跟我每天在同一屋檐下工作,岂不是早该答应我们公司跳槽过来了?骁歧一向也公司分明,下了班不大会跟我提到公司上的事,我之前不大清楚,但他为什么没有选择跟您走,现在的情形已经一目了然。”她稍稍侧首与他对视。
“不过显然您对他还不够了解,否则刚刚就不会说出他只为了那点蝇头小利的话了,利益的确很重要,但也要就事论事,如果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话,这两个字再重也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您说呢?”
高尚脸上的笑在她的话里有话中逐渐隐匿。
许意浓则把话说完,“我想他的心里是有一杆秤的,一边是对您的感恩,一边是对一唯这些年的栽培,哪一边倒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当然他也绝不会为了任何一边放弃自己的底线,一唯现在正是最动荡不安的时候,他更不会一己私利为了前途抛下它,而在您离开一唯时他顶住了公司那边的压力,为您守口如瓶,至少从他嘴里没有透露出一丝风声,这点您很清楚,所以才会提前告知他那些离职谋划。您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其实心知肚明,当初他最困难的时候是您拉了他,他一直是把您放在举足轻重的位置,而您这些年也借此掐着他这点让他频频就范,以至于公司那边早就默认把他当作你的人,你离职前后那边就用各种方法不断地试探他,把他逼向一个极为艰难的处境里,不过这应该也是您的目的之一,只要公司怀疑他,不再重用他,你总有机会把他拉回到您身边,至于他的难处从不在您考虑的范畴内。”许意浓说这些时喉间越发苦涩,也放低了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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