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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锁的声音一响,许意浓忙不迭地开门跑了下去,王骁歧付过钱紧随其后,远远看到她蹲在酒店侧边的一排花坛前呕吐不止,再仔细一瞧,她是用纸巾包裹着手指,伸进口中按压着舌腔,又低头一阵“呕——”
那姿势,已经相当熟练,即使距离远也能听出她吐得有多难受。
她是在催吐,王骁歧滞留在原地,望着那道就差半跪的蜷缩身影,没再迈步过去。
许意浓吐得眼泪失控地狂涌而出,一直吐到开始呛声干咳她才停下抠弄嗓子的动作,用剩余的纸巾把手上脏的纸巾取下,再擦拭好手和嘴,蹲在那儿缓了好久。
虽然反胃的感觉缓解了,但视线和脑路依旧混沌,站起身的时候双腿已麻木不堪,往前走一步都显费劲,可她还是遵循着身体的本能,拖着沉重的步伐寻着光亮往酒店大堂的方向而去,完全忘却了后面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忽而一阵风吹过来,她不禁打了个激灵,缩缩脖子下意识地收拢身上的衣服,发现是件男士西服,她低头端详了会儿,想了半天,感觉身后似有什么驱使着她回眸。
王骁歧的身影重新进入眼帘,两人视线不期而遇,只有几步之遥却如相隔万里般朦胧看不大真切,她刚刚在前面走,他就在后面安静跟着,没做任何打扰。
有其他客人的车行驶而来,灯光不可避免地打照在两人脸颊,许意浓狼狈的样子大概难看得像只午夜游荡的鬼,随着车身的愈发趋近,那大灯照得她刺目恍眼,她不自觉地抬手挡住脸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只是脚底的打飘让她脚步踉跄,一看就是个醉鬼,很是滑稽,好在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她,她得以站稳。
抬首,刚刚还在跟她遥望对视的王骁歧这会儿已经近在咫尺了,像是漂移过来的,他低声问,“还能不能自己走路?脚是不是一直疼?”
她本能地点点头,转而莫名其妙地垂眸突看脚下,声音嗫喏,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跟他说,“疼的。”
他跟着她低头寻视,“哪里?”
她把脚从高跟鞋里解脱出来,微微抬起脚跟给他看,此刻全然褪去了平日里的锋芒,像个孩子似地告诉他,“这里。”再用手指向脚尖、脚侧,“还有这里,这里。”
借着酒店大堂映射出来的微弱之光,王骁歧看到了她脚前脚后几个水泡,挺显眼的,他慢慢蹲下去,“我看看。”
但她很快就把脚重新塞进鞋中了,自顾自说,“还能走的,能走。”语落就真的继续往酒店里走去了,仿佛刚刚只把他当作了一个倾诉脚痛的过路人而已。
王骁歧没有阻止她,仍是默默跟上,他一路看着她进电梯,神思游离,头抵在电梯墙面上跟面壁思过似的,再出电梯扶着墙慢吞吞行走在长廊,他一直紧跟在她身后,手伸了好几次但都默默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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