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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意浓心想,挤不挤你心里没点儿数?
但王骁歧只淡淡嗯了一声,那人一听于是姿态放得更开,咬着包子饶有兴趣地开始打量王骁歧,片刻后两眼放光地问,“诶?你不是,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王,王?王……”
王了半天都没说出后面俩字来。
许意浓觉得这人情商应该不太高,她人本来就不舒服,那油腻的肉包味特别大,在后排狭小的空间升腾飘散,很快融进了空气里,闻得许意浓肚中翻腾感更甚,她想拉开车窗透透气,但车厢最后一节小玻璃窗许是长久无人触动,黑色的锁口死死扣着,她怎么都拽不动,她想站起来再使点力,可刚一离座,某处像开了闸的水,温热淌泄,让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尴尬极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无力的挫败感油然而生,连她自己都觉得前所未有的矫情,怎么就偏偏今天来了生理期?
仓惶间,一只手越过她的耳侧,牢牢按住玻璃衔接处的扣锁再用力往后一拉,窗户开了一道逢,新鲜的空气灌了进来,穿过许意浓的发丝淌在她的脸颊,她终于能在原先的浑浊中喘上一口气,待她感觉好些了,扭过头,看到王骁歧已经坐靠在自己位置戴着耳机听歌了。
许意浓犹豫半晌,最终伸出指尖轻轻戳了他一下。
他摘下左耳机看向她,只见许意浓声音嗫糯着声跟他说,“谢了。”
王骁歧没回应,只把摘下的那只耳机递给她,问,“听歌吗?”
他反常的举动让许意浓卡带了,但又有什么在驱动着她,如提线木偶般微微点下了头,没等她有所反应,王骁歧已经抬手拨开她垂在脸侧的碎发,将耳机轻柔地送进了她的耳中。
那指尖如飞蛾扑腾般地擦过耳畔,耳机微热的触感夹带着他的余温,熟悉的旋律娓娓而来,是一首周杰伦的《七里香》。
车早已发动,路边枝丫光秃的梧桐渗着光透过玻璃被投在他们的脸上、身上,座位上,黑影接着一个地弹跳出来,却间隔得井然有序,而他们的影子也被艳阳印照在了前座的后背上,它们紧挨在一处,像融在了一块儿不分彼此。
许意浓坐姿僵硬得像块木头,她偷偷瞥向左手边的玻璃,从那里窥看着右手边的一举一动,那泛着圈的光晕折射出琉璃瓦般的七彩色泽,薄如蝉翼地落照在他的脸庞,衬得五官更显立体,耀眼绚烂的似一道火焰,即便视野是模糊的,却并不失真,依旧恍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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