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页(2 / 2)
当然,后来许意浓有在网上查过,发现周邺的科普纯属扯淡。
她是在高中就发现的他会抽烟,那会儿她俩被老师安排一起当校干,在早读课的时候巡视全校检查纪律,所以每到值日那天她就要比平时的上学时间去的早,那天她跟往常一样在学校门口的早饭店买好早饭,推着自行车往学校里走,经过小巷的时候发现站着个人,旁边停着他的赛车,校服被非常随意地挂在车龙头上,摇摇欲坠,而他则散漫地倚靠着墙,烟雾漫腾在稀薄的空气里,在他周围回绕着挥散不去,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朦朦胧胧,在幽灵的巷子里宛如一副梦幻的动态画。
直到他察觉到她的存在,侧眸看来,他身子站直抬手把指尖的东西往身后的水泥墙上一按,收拢于掌心,单手推着自行车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
“早,副手。”他是这么跟她打招呼的。
自从分班后他当选了班长,她成了副班长,他总这么嘲笑她。
许意浓特别讨厌副手这个称呼,当场有被气到,说话都打了结,“你,你抽烟!”
“嗯,我,我抽烟。”他故意学她说话,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还扬唇笑了笑,“怎样?”
“那你还好意思在学校抓别人抽烟?”她理直气壮地质问。
他在她面前站定,握成拳的左手不知何时将那刚刚熄灭的小小烟蒂只用大拇指和中指按住竖着固定住,她还在说着话,他突然抬起手,用食指对着那根烟蒂随便一弹。
黑点“嗖——”地一声从她耳侧飞过,那烟蒂跟抛物线似的稳稳落进了她身后的垃圾桶。
不懂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觉得呼进的空气里都夹杂了一丝烟草味,眼前仍是他邪气的笑容,他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皮厚说的就是他这种人,而她每次考试都屡屡输给他这种人,他俩简直有壁!她更气了,气自己的不争气,于是懒得再搭理他,推着自行车扭头就走……
好不容易她点着了烟,王骁歧的烟已经抽了三分之一,他临窗而立,旁边就有垃圾桶,周身被尚未散去的烟雾萦绕,看她终于抽上了,唇瓣张张合合,动作娴熟,他取下了自己的烟,用两指随意夹着,对着垃圾桶顶的沙砾盘用大拇指轻摁烟尾,漫不经心地掸了掸烟灰,“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此时安静的走廊里,他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
许意浓对着窗外吐烟,像没听见似的,他就没再说话,只安静站着把烟抽完。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最后他徒手掐熄烟蒂,“干爹干妈是可以分开认的,你不用太在意,等席一散,饭桌上那些人没谁记得谁。”烟蒂仿佛还在他手中挣扎冒着烟,“如果让你不舒服了,抱歉。”
窗外正对酒店的花园,此刻万籁俱寂,一汪池水吐纳着清辉,白雾如柳絮缕缕飘散,烟笼寒水月笼沙,忽而凉风拂面,他飘渺的声音也随之消逝,与稀碎的光光点点一道隐匿在这夜里,许意浓指尖的烟灰掉落。
年少时的他张扬,骄纵,轻狂,傲慢,从不会跟人低头,哪怕是她。
每次闹别扭,不管是谁的错,隔不了对久他都会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很正常地来找她,她不理,他就继续没话找话,直到她没好气地问,“我原谅你了吗?”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