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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里孙燕姿在轻缓地唱着伤怀的歌——
【相信你只是怕伤害我】
【不是骗我】
【很爱过谁会舍得】
【把我的梦摇醒了】
【宣布幸福不会来了】
……
自从知道奚怀得了鼻咽癌之后,剩下的事情反而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他开始在江大附院接受放疗,每周一个疗程,期间会休息几天,然后又开始下一个疗程。
奚榆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几乎每天都要往医院跑,有时给奚怀带点好吃的,有时只是过来陪着他,然后从护士站借了个小椅子,趴在床头写作业。
放疗虽然相对没有那么痛苦,可是奚怀的头发还是大把大把地掉,味觉也退化了很多,吃东西几乎尝不出味道,但是他还是坚持又乐观地接受治疗,而且每次都要跟奚榆开几句玩笑。
倒是陆嘉辰自从那次在医院不意撞见之后,两人发生了一段不愉快的对话,于是奚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见到他了。
也是,她都对他说出那样的话了,疏远的意思那么明显,他一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一边乐衷于欺负她一边又马不停蹄地哄回她。
奚榆有时陪着奚怀坐在病床边发呆的时候,也会想是不是她和陆嘉辰就这样再无可能了。
奚榆一直以为她和陆嘉辰之间隔阂着的只是年龄,但是现在她才明白,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很多事情不是凭借一腔情愿的努力和虔诚的祈祷就一定能够如愿以偿。
……
大年三十那天,奚榆提前给严媛说了要在医院陪护,然后自己带了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住到了奚怀的病房里。
大过年的,很多病人如果不是病情紧急,大多都跟医生请了假回家过年。
奚怀本来也是可以暂时出院,但是在江城目前暂无住处,又不想再给陆家添麻烦,这才留在了医院。
父女俩晚上吃了点外卖送过来的饺子,又一起看了一会儿春晚。
除了今年是在医院过的年,其他跟以往的每一个大年三十晚上好像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春晚还没结束,奚榆回过头看了病床一眼,奚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床头睡着了。
她帮他把床头放平,又给他扯上被子盖好,然后拿起热水壶准备去外面走廊上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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