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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水池和镜面太矮,他不得不弯腰才能看到脸的全貌。
他抚摸着自己的鼻梁,喉结和眉骨。次日,他登基为王。
三周后,魔域的保守党派被完全肃清,全族的人都被发动去寻找一个不存在的魔咒,魔域的图书馆典藏室被翻了个底朝天。
直到他再次遇见她。
阮笙收回小腿,半晌都一言不发。
帕斯塔莱难过地主动贴过去,把脸颊挨着她的膝盖,先是轻轻触碰,见她没有排斥才敢完全贴上。
阮笙看不到他红通通的眼眶。
“海洛茵小姐,我是不会骗您的。”帕斯塔莱一边说着,一边虔诚地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呜咽声,“狗会永远忠诚于它的主人,而我则会永远忠诚于您。”
阮笙伸出右手,用冰凉的指尖挠了挠他的下巴,像是逗狗一样,语气漫不经心:“不是我不想相信,只是你有过前科。帕斯塔莱,被狗咬过一次的主人,又怎么敢再次认领这只会不分敌我的、会咬人的狗呢?”
帕斯塔莱舒服地眯着眼睛,听见这话,慌乱地睁开:“我、我可以解释,海洛茵小姐……”
“狗只会说‘汪’,以及乖乖承认错误、执行命令。”
阮笙的指尖蓦地停在他的咽喉处,像是猛地掐断了他的嗓音了一般,“你是帕斯塔莱,还是我的狗?”
帕斯塔莱感觉自己的要害如同被扼住。难以言喻的、窒息的快乐从脊椎蔓延到全身,让他忍不住回忆起少女拯救他的那个夜晚,用双手紧紧地、气愤地掐住他的脖子时的快感。
只有她可以。
那个时候,帕斯塔莱就知道了,只有她才能够为他带来这样的快乐,和人生的全部意义。
他仰着头,看着少女宁静的侧颜。她的头发依旧鲜艳美丽,馥郁秾丽,苍白的面庞静谧安宁,眼睛处蒙着一条白色丝绸,避免脆弱的器官受到任何磕碰和阳光直射的伤害。
再往下,是精致的锁骨,睡裙,慵懒悠闲的姿态,交叠着腿,指尖点着他的咽喉——如果可以,帕斯塔莱更希望他被那只漂亮的手掐住,而不是仅仅如此蜻蜓点水。
然而,这样,就让他足够满足了。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灼热的视线焊接在她的身上一般,看了半晌,脑子里涌出无数的澎湃念头,好久才慢慢吐出一个字:
“汪。”
*
魔域是什么样子的呢?
阮笙曾经幻想过,那里应当是枯草败木,哀气四溢。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除了魔族们身上的气味让她有些无法接受之外,他们的谈话声,说话方式与人类几乎无异。
当然,仅仅是“几乎”而已。
帕斯塔莱需要处理政务。他离开的时候,会有魔族的傀儡侍女负责带着阮笙在宫殿里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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